第23章 第七章 侦察奇兵

天银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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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热血神州》卷一《迷失大陆》第七章侦察奇兵)

    狼嚎声由远及近,小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树林尽头,眨眼间便窜到了跟前。

    “该是行动的时候了!”我不得不停下掌中的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还未完成的武器,最终,把它与先前就已削好的几根树棍放在了一块儿,今天的行动用不着武器,带上它们反而碍事。可是接下去让我大惑不解的是,小白不进反退,竟然把我带回了苍狼平原。

    “今天早上不是说好要去侦察敌情的吗?怎么又回去了呢?”

    我嚎叫几声,发出了心底的疑问,也不知小白到底有没有听懂,它只是“嗷嗷”地回应着,继续往前。我却不明白它那叫声是什么意思,是“随我去吧!”,还是“不要问了,快点走!”,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仅仅只是嚎叫而已?

    语言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与狼群的沟通和交流,尽管与以前相比已有很大的改善,但还是不行,我现在仅仅只能表达和理解一些最最简单的意思,稍微复杂一点的,那可就难倒我了,就像现在这样。

    无奈的我耸耸肩,摇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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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到荒野,在草丛堆前停下,小白窜了过去,躺倒在草地上打起滚来,翻来覆去,玩得不亦乐乎。

    “有没有搞错?跑了这么远的路,难道就是为了在这儿打滚杂耍?”

    我不由地嗤鼻自嘲:“竟然还有像我这样的傻蛋,在没有问清缘由的情况下,就稀里糊涂地跟它跑到这儿,看它‘耍宝’。”

    就在我摇头苦笑之际,小白又窜回到我跟前,纯白毛发间粘杂满碧绿草屑,那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草味,即使是像我这样嗅觉迟钝的绿皮怪,也能嗅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先前的我是不明所以,到此刻我若还不明白,那可真是“笨兽”一只了。我对我的智慧还是引以为傲的,不用小白拉拉扯扯,“聪明绝顶”的我“嘿嘿”地干笑着,摇头晃脑,自动走向草堆,躺倒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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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怪二兽组下山入谷,在横丘之上对视前方片刻,便毅然跨过沟壑,进入兽王领地。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刺探敌情并勘察地形,小白的灵敏嗅觉再加上我的上树本领,由我们这对活宝组成的最佳拍档实在是恰当不过。

    阳光柔和地照射在大地上,我们避开旷野,往丛林行进,一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即上树躲避。从下得横丘那刻起,我们就小心翼翼地全神戒备着,因为危险无处不在。

    对于前方敌情,小白早已心中有数,它曾无数次孤军深入,侦察刺探,而且就在上一次的行动中,由于潜入太深,不幸被花斑虎发觉,陷入重围的它不得不孤身奋战,虽然最终侥幸逃离虎口,但却身受重伤,滨临死亡边缘,直到遇上我,否则,现在是生是死,已很难预料。

    冥冥中似乎一切早就注定,缘分将我们拴在了一块,既改变了它,又改变了我。特别是昨晚打虎之后,群狼似乎把我当成了公狼,而且还是它们的头,对我毕恭毕敬。

    狼王的伴侣──狼“妃”?每当我想起这强加于我身上的新头衔时,都不禁惶恐,大起鸡皮疙瘩,想不到因为当初的一念之仁而违规行善,竟使我沦落至此!

    “哇!不要靠近我!离我远点!!”我拼命地想划清界限,可小白却老往我身边靠。

    一狼一怪险中作乐,嘻闹着转身向左,没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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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形峡谷无限制地往外延伸,我们沿着左边崖底一直往前,直到一条溪流挡住去路。身侧的峭壁嘎然而止,眼前顿时为之一亮:视野开阔处,远方底下是云雾缭绕中的绵绵群山,那横挡在面前的溪水就在此处飞流直挂,落下九重天,显而易见,立身之处仍是临空的悬崖。

    这儿到底有多高,我已无法想像,原本以为,山下峡谷就是平地,却未曾想到,我们仍处在群山之巅,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我叹为观止,下山之路再次变得崎岖和遥远。

    我和小白静静地俯视远方,那山底下的世界,那美丽的草原,一直就是我们心中的梦想,千万次魂牵梦萦,反复在心头缠绕,挥之不去,纵使前途再漫长、再坎坷,我们都要拼死杀下山去,不为别的,只为梦回故乡!

    苍狼先祖的故乡,就是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岁月的无情、大自然的沧海桑田以及兽界弱肉强食的残酷都不能扼杀它们的梦想。

    可我的故乡,在哪里?

    山间小路,请带我回家!

    一狼一怪凝视着远方,默默无语,许久,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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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溪是白虎与花斑虎的势力分界线,其实我们已经走出很远,差点就从侧面绕出了白虎的地盘。我们沿溪而上,还没走出几步,就在林间的空地内发现一个深坑,坑又深又大,我坐在横躺于地的一根枯树干上,看着眼前的大坑,脑中灵光频闪。

    接着我们偏离溪流,往回折返向中间,寻找白虎的巢穴。在势力范围的边角,虎踪罕至,可是越往前走就越危险,种种迹象表明,虎穴已越来越近。

    据小白所说,峡谷内一共有三只白虎,分两处势力割据,以沟壑为界,昨晚打死的那只是一只孤虎,现在我们所要找的,是一公一母,应在前面不远。

    我爬上树,小白则趴在我肩头,用利爪掐牢我胸前的肉疙瘩,还不时凑上嘴来舔我的脸。

    在枝叶间继续前行一段后,我们躲藏进密叶繁枝间,屏息敛气,不敢妄动,这里已是前进的极限,再不能向前了,虽然身上的草味能掩盖掉我们本身的兽气,可是凭着白虎的嗅觉,仍然还是有发现我们存在的可能。

    微风轻抚,传递过白虎的气息,可我仍然闻不出异样来,在这点上,小白明显要强过我许多,当我还是一无所觉时,它早就催促我上树躲避了。

    我蹲在树杈上,居高临下,透过重叠的枝叶远眺,密林尽头的荒野茅草丛生,几颗大树零星地点缀其间,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一片祥和。如果不是风吹草低现出的隐隐白影,我真的会以为,眼前就是天堂里的乐园。

    白虎躺在草丛中打盹,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间或翻转过身来无意识地动动爪子。

    是驱赶那些讨厌的苍蝇吗?

    这是万兽之王最松懈的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的苍蝇才敢触动虎须并去“摸”老虎屁股。然而我却不敢,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这样做,一只白虎就拼得我们够呛,何况现在还有两只!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硬拼是下下之策,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走上这一步。智取?嘿嘿...嘿嘿......

    就在我自鸣得意地开动脑筋去思索阴谋时,突然发觉自己竟已被杀气所笼罩,全身剧震,四肢紧缩僵硬,逃,已为时太晚!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杀气究竟从何而来?木然颤抖的我过了好久才定过心来,诧异着寻找根源。

    草木皆兵!杀气原来来自蹲在我背上的小白!正以我们为中心,向四周弥漫。虽然我看不到它的脸,但从它那伸于我头顶侧的红舌白牙以及那在极力压抑下仍然逐渐加重的喘息声来看,此时的小白一定睁红了双眼!

    “不妙!此处决非久留之地,再呆下去恐怕会暴露行藏!”

    意识到这点的我再不管小白是否同意,蹑手蹑掌地退出潜藏处,循着来时之路,如飞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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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回到溪边,而且还是当初我逃亡时泅水而过的那一段区域。对岸的灌木丛、荒野以及孤零零的那颗大树,都历历在目,如烟往事就像昨天刚发生一样,相信小白对此处也是记忆犹新,只是我们此时的心境却不可同日而语,进取和逃亡实在有天壤之别。

    一狼一怪相对无言,泅水过溪。

    花斑虎比之白虎,差别大矣:对前者,小白可以以一敌七,在重围之中仍能“全身”而退;可对于后者,不是我小看这小家伙,如果是一对一的单挑,谁胜谁负,很难分出高下,但如果在无法投机取巧的硬战中,小白必死无疑!

    我和小白再次隐藏在大树上,观察着三十余丈外的虎群。大概多数的兽类都喜欢临水而居,我们过溪之后仅向前挺进了四五里便找到了虎穴。

    花斑虎也躺在洞口晒着太阳,身后的岩洞漆黑黝深,就像一个无底洞,正张开狰狞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一只...两只...三只......

    我默默地数着数,天哪!洞外共有九只花斑大虎!而且虎堆里还有五六只刚学走路的虎崽,正在那儿爬来爬去,至于黑洞里面究竟还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仅仅是外面的这些,就足够我们头疼的了。

    如果就这样任其无限制地繁殖下去,终有一天,必将危胁到我们,成为大患。

    可是,怎样才能尽早地杀光它们呢?

    任我想破脑袋,自以为“聪明盖世”的我还是没能想出什么来。

    虽然潜到这么近的距离,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被发现,大不了,老子再逃亡一次,再泅一回水,在树上,你们奈我何?

    观察了许久的我们最终退去,回到溪流并沿溪而上,向右侧行进。随着地势的逐渐升高,溪流也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浅。走了很久之后,浅滩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来到了溪流的源头──一个由无数条小瀑布汇集而成的深水潭。

    碧绿葱翠间,条条瀑布飞挂而下,如玉带般亮白眩目,随意挥洒起四溅的水珠纷飞,衬着周遭的雾气烟雨,朦胧中的它们就像天上垂下的锦丝带,那么赏心悦目,神为之夺。

    朦朦烟雨扑面而来,令站在不远处的我们全身湿润,我抬头仰望,顶天处,云雾缭绕中那高耸着若隐若现的山顶一定就是苍狼平原,我们的家就在那儿!

    在强敌环伺、危机四伏的险地骤然见到它,不由倍感亲切和温暖,忍不住去唏嘘感慨,虽只是呆了短短的十几日,但我相信,此生此世,它都将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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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向右,没走几步就到了右侧的尽头,与左侧一样,这儿也是临空的悬崖,只不过,要比左侧高出许多。我站在一处如尖嘴般突伸向前、悬于高空的地块最前端,好奇地看着对面也怒突而过的悬崖。此处的地形很怪,两尖突遥遥相对,就像浮悬于空中的断桥,中间断开相距大约十丈,这也是两相对悬崖靠得最近的一处,而且就在我立身之处,还长着一颗大树,耸入云天。

    对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思索至此的我迅速窜上直耸的大树,爬上树顶看个真切:对面崖后连着的也是连绵不断的山林,一望无际。

    我身在高空之中,狂风呼啸,云雾缭绕,底下对面的断崖近在咫尺,仿佛只需轻轻一跳,便可跃过,来到另外一个陌生世界。可我最终还是抑制住不由自主涌出心底的刹那冲动,因为我明白,这看似很近,其实却很远,凭我的能力是万万不行的,势必将摔下万丈悬崖而粉身碎骨。

    我恋恋不舍地下树,频频遥望对面,最后涉水过溪,沿着右侧的崖底往回走。临近横丘之时已是黄昏时分,侦察竟花费了我们一整天的时间。群狼在横丘之上列阵相迎,还向邻近区域派出许多哨狼来接应。

    “哇!好大的阵仗哪!”当我抬头看上横丘之时,不由大嚎叫唤。

    画外音:

    “大王!如今我们兵强马壮,不如就此杀下丘去,咬它们个片甲不留!”

    “就是就是!就凭我等雄伟之师,那区区几只猛虎算得了什么,我们每个吐上一口唾沫,都能将它们活活淹死!”

    “不过,偶以为,以我们的实力,不必倾巢而出,只用四分之一对付它们就绰绰有余了嘛。”

    “非也!非也!大王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只大王一个便足矣!”

    “王妃千岁的锦囊妙计,也可挡它百万雄师!”

    “偶对大王的仰慕之情,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大王与王妃英明神武、千秋万代!......”

    ......

    膨胀的自我体内,狼心直比天高!

    小白闷喝几声,领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