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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东西。”
出了病房，谢母把袋子递给她。
黑色袋子，看不清装的东西。
怕谢轻葵不信，谢母不自在地解释：“这是那天——”
谢母停了停，接着才往下说：“之后我从地上找到的。”
谢轻葵挑了下眉。
终于伸手接过。
袋子里是一盒治感冒的药。
谢轻葵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谢母没注意她的反应，只顾着低头说话。
她一句没听进去。
后边谢轻葵抬头，见谢母等着她回答。
她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谢煜的生日。”
谢母张了张口，才想说自己不是要钱。
可谢轻葵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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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阳慵懒，卧在云朵间若隐若现。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阿烛神色淡淡：“找我有事吗？”
谢轻葵抿唇：“我要坐牢了。”
服务生端上咖啡。
阿烛接过来，抬眸看了她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坐牢还是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和你道歉。”
谢轻葵低声说，攥紧了洗得发白的裙子。
阿烛挑眉。
真难得，原文中不事权贵的女主，也会服软？
谢轻葵：“我知道你也不会原谅我。”
“我做错的事，太多了。”
“你不缺钱。我也想不到有什么还能表达歉意的。”
她把纸袋往前推了推：“这是我这些年兼职赚的。”
谢轻葵站起身，跟阿烛鞠躬：“对不起。”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能把琥珀色的月夜染黑。
阿烛心里蓦地涌上来一股不适。
阿烛闭上眼：“所以我才讨厌你。”
谢轻葵愣了愣，长睫颤得飞快。
“有的人生活在黑暗里，为什么他们都不像你这样？”
“出了事，知道弥补不了了，才来道歉，有用吗？”
刽子手杀了人，然后和被害者道歉，有用吗？
当初如果不是江深找来了宁婉。
竞赛的这件事，估计要没完没了。
莫名其妙就背上冤屈，一点钱，一句道歉，能抵得上什么？
原书里，谢轻葵也杀了人。
但是有傅丰诚兜底，最后谢轻葵还是风光大嫁，成了江家少夫人。
傅烛被人设计进了监狱，被江深磋磨至死的时候，谢轻葵也只是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没早说出来。
因为谢轻葵自己也知道。
之前在学校里给她下绊子的，从来都不是傅烛。
是耗子那群人自作主张。
但是谢轻葵还是把错归结到傅烛身上。
水光在眼底晃动，谢轻葵抿唇，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会再回京城。”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诚意。”
这座城，繁华落尽，让她受尽了苦难。
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阿烛没理她，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本来离开的人，脚步停了一下。
“谢谢你的药。”
那一盒黑袋子里的药。
说完，谢轻葵径直走出了咖啡厅。
-
谢煜坐在街椅上吃棒棒糖。
看到谢轻葵，男孩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姐姐。”
目光落在脸上，触及泪痕，谢煜愣了愣。
“姐姐为什么哭了？”
谢轻葵只是拼命摇头。
她压抑着哭腔，吸了吸鼻子：“小煜，我们回家。”
谢煜哦了一声，乖乖把手给姐姐牵：“回哪里的家呀？是去很远的地方吗？”
谢轻葵点头。
男孩不够高，只能看到少女俏丽的下颔。
“姐姐在看什么？”
谢煜有点好奇。
谢轻葵笑了笑：“看乌鸦。”
夕阳西下，巨大的落日勾勒出尖塔钟楼的轮廓。
几只白鸽相携着远行。
教堂的白鸽永远不会亲吻乌鸦。
但乌鸦，也有沐浴夕阳流光的权利。
-
裴遇开车来接阿烛。
高考毕业，家里安排了他进入裴氏实习。
但明眼人都知道，实习就跟板上钉钉。
也不敢慢待小副总。
阿烛在街边买糖画。
摊主也被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难住。
终于，在阿烛还在好奇，为什么狐狸不是九条尾巴的时候。
裴遇揪了揪她的围巾。
阿烛本来还有点生气。
可一转头，少年穿着一件厚黑呢大衣，戴着格子围巾冲她笑的时候。
阿烛也笑了：“小裴，你来啦！”
这一瞬，时光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