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风声再起

瓘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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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反了,我今日非禀告父皇不可。”兰洁愤怒地向前两步,陈文靖刚好站在那里,兰洁大声呵斥,道:“给我起开。”然后也不顾什么公主形象夺步向门外走去。

    太子来陈国公府前,嬴国就和太子嘱咐过,无论如何此事都不能闹到陛下面前。陈文靖在外养女人事小,可砸了艺馆强行夺人事大。于是太子伸手捉住了正要出门的兰成公主,抓的死死的。陈文靖见势又赶紧上来,再次拦住了去路。兰洁挣扎,想要甩开这两个人。

    “来人,公主近日忧思烦重,需闭门静养,你们都是怎么侍奉的。”太子火气中带着对兰洁的愧疚,但又不得不这么做,不经自己皱眉低头。

    几个婢女围了过来,各个紧张的看着公主,不知如何是好。

    “带下去。”太子整思片刻后,扭头不看兰洁公主,说道。

    发出命令的是太子,婢女们不敢不从,可要带下去的是公主亦是自己的主子,各个又慌张的相互看看。直到太子再次发出命令,语气不容迟疑,婢女们一惊,只得照做了。

    兰成公主便在众婢女推嚷拥簇之下,被带了下去。殿中好一阵喧闹撕喊,终于安静了下来。太子眼看着自己的皇姐因自己的命令被带了下去,实则更准确的说是自己关了兰洁的禁闭,多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烦躁得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才于殿中主位上坐下。陈文靖一直六神无主的看着太子,直到太子坐下后,两眼转了转还是跪下了。

    “兰洁她······可是公主,就这样关起来怕是不妥。”陈文靖自知闯了祸了,声音也变得懦弱。

    “你也知道她是公主。”太子挥着长袖,语气中带着无奈,继续道:“天下女人多的是,若是一个平常女人,愿意跟着你的也就罢了,兰洁告到父皇那儿也无妨。可你偏偏非要那一个青楼艺女,还暗自叫人去艺馆强行夺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陈文靖面容蜷缩在一起,本也长得品貌非凡,可现下一看竟是面如土色,一下子老了几岁。听完太子的斥责,发出无可奈何的声音道:“现在还是想想兰洁那儿该怎么办吧,一直这么关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她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做事就不知道要防着她点吗?眼下还有比把她关起来更好的法子吗?”太子道。

    “殿下还是劝劝她,私自幽禁公主,可是大罪。”陈文靖道。

    “现在说是大罪,当初你艺馆夺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还得让母后来劝吧,也只有母后能劝得了她了。”太子顿了顿,继续道:“那个艺女是留不得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事后陈文靖却一直不忍对其下手,念在她也是自己日日朝思暮想的女子。可谁料不日艺女杨柳便投河自尽了,她这一自尽正合了太子一党的意,可浮尸那日偏偏给经过河边的秋韵楼老板娘看了个正着。打捞上来,手上死死的拽着一块布,上面竟绣着几个字样‘含冤而死’。

    艺女杨柳向来守身如玉,如今没了清誉自当不愿苟活。可生前不知玷污了自己身体的男人姓名家世,只知他有些权势,家中富裕。死后手中死拽的一块手布,也就只有‘含冤而死’四字,再无其他。

    秋韵楼的老板娘当日就横尸京兆衙门前,大喊京兆县令不公,惹得街坊邻居各个都来围观。无奈这个刚被太子扶上位的京兆县令只能是重审此案,先顺了秋韵楼老板娘的意,只是重审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那就另当别论了。

    ————————换场景线————————

    年关将近,城民们都开始置办年货,京陵当中大街小巷热闹非凡。朝中官臣的府第中,前来送礼,攀附关系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纯静公主府上也不例外,都听闻皋帝曾亲自移驾公主府为公主庆生,都认为纯静公主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连嬅雨也跟着被捧得很高。不过凌王府今年倒是异常的安静,空空独院,喂有他凌王一人独坐,这个年他是过不好了。而这京陵城中,还有一个皇子的府第也是格外的清静,那就是祁王府。从祁王府落成以来,这里就从来没有热闹过。

    今日算得上是云淡风轻,前几日的积雪也因这几日干燥的天气被风干。祁王府上时时传来舞剑的声音,原来是剑枫正在教娅楠习武。这次换成是祁王俊昇一件皮裘披衣裹身,盘腿坐在一个案几前,背后一颗树桩,手握长卷落在一旁,闭眼一人单坐,享受着这冬日里难有的暖阳,偶尔斜眼看看不远处剑枫和娅楠舞剑的场景。大概此时此刻,这皇子中最悠闲的就是他祁王一人了。

    这时祁府门外来了一个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女子。府役见她这身打扮应当是从宫里出来,又听说她有要事需见祁王,便让她进来了。

    女子在府役的带领下来到祁王当下小憩的院中,府役在告知来者之后,隐身退了下去。

    “殿下,我奉俪嫔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告。”女子是俪嫔身边的一个婢女,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当是跟随俪嫔多年,应是俪嫔的心腹。仪态甚是大方,言吐级为缜密。而俪嫔是废后炀氏亦祁王之母当年的陪嫁,宫中伴君多年,因膝下只有一女,且也因当年废后炀氏之案受到牵连,至今仍只是个嫔位。

    祁王缓过神来,秀眉初展,眼睦微睁,打量了一下这个宫女,坐直了身体,单手撑在案几上面,眉眼间思虑一晃既过,道:“何事?”

    “宫中近日有人欲给纯静公主下毒。”宫女道。

    下毒二字瞬间侵入了祁王的大脑,适才慵懒之意也被驱散,道:“你既然已经出宫,为何不直接去告诉纯静公主。”

    “俪嫔娘娘向来和纯静公主没有来往,且也不知是何人下毒,为何下毒,何时下毒,只怕公主听了未必会信。”宫女道。

    “那俪嫔怎知我就能救公主呢?”祁王这些年和俪嫔也是几乎没有来往,不经问道。

    “俪嫔娘娘深在宫中,这些年地位颇浅,要出面阻止只怕不易。殿下是娘娘唯一可以信服的人了,多少还能和公主说得上话,不管公主信与不信,殿下在宫外多少还是可以照应一下的。”宫女道。

    祁王想起当年的俪嫔也曾为自己的母亲鸣冤,不顾陛下的责怪。如今已然成了深宫弃妇一枚,却还不忘为他人着想。如果母亲还在,她和俪嫔定当是莫逆之交,情深义厚之姐妹。

    祁王深吸一口气道:“可知是何毒?”

    “女婢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此毒无色无味,服毒后几日内不会感到不适,四五日之后方才见效,服毒者命不久矣。”宫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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