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锦言妙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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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逸并不喜欢怡妃,所以她没有自立门户的资本,只能继续缩在潇玥身边,但她与潇玥之间已经彻底没有同心协力的可能。宣婕妤经过了弄巧成拙的这一回,与俪贵嫔对立更甚,尽管同样不能跳出来单干,但也肯定看清了潇玥的不足以依附,惟命是从的事恐怕不会再做。余下的,袁嫣死了,宋月棠死了,何珠儿被我护在冷宫里成为一颗高悬不落的大石。

    至此,潇玥一线并不牢靠的阵营就此瓦解,对立一方却逐渐清晰。

    我解除了整个后宫锁在我身上的目光,并重新给了她们一个相互牵制的格局,从始至终,不足一月。

    梓逸以前说过,如果我做这些事,会做的比潇玥漂亮得多,我想,应该是多得多。

    这一役让许多人元气大伤,后宫里平静了好一阵子,梓逸没有问我任何问题,依旧一有空就来看我,时常对着肚子里面的孩子说话。

    入夏之后他更加忙碌,弘元五年是一个大年,有许多祭祀和军政检阅,新法新政也还在努力推行,我帮不上忙,更不敢添乱,于是过回了乖乖养胎的日子,环佩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梓逸出现在后宫的时候不多,除了大部分待在翊仁宫以外,别宫见去的还是俪贵嫔和宣婕妤那,也会去看潇玥,却依旧不怎么留宿。太后见自家侄女地位已与皇后和大将军家的相当,尽管我的独宠更盛,也没再说什么。

    五月大祭,我和潇玥的身孕都无法随驾,梓逸便干脆谁都没带,自己去了。

    一直到进了六月,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后宫才又开始恢复了动静,因着步兵大阅的例行加封,李兆松又有了封赏,宫里头宣婕妤也借机晋了主位,于是俪贵嫔为首的又开始惹出来一些不大不小的喧闹,静妃照常明修栈道,岚贵嫔继续吹风添话,下头低位里也有不安分的在琢磨着各式手段,不过这些都与我没什么关系,自然有做皇后的去劳神。

    我的身孕奔了九个月,身子沉到让我连站都不愿意站,环佩整日硬拉着我出去散步,说是有利生产,开始我还勉强跟着去,到月中,走几步就又热又累,我干脆赖在屋里,不管环佩怎么劝都不愿动。

    环佩见说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得过梓逸的话,胆子倒是大得很,竟敢直接去找梓逸,把梓逸搬过来拖我。他那么忙,我哪敢再赖,于是清晨和傍晚的时候,翊仁宫的下人便常能看到梓逸拉着一个不情不愿的我,挺着硕大的肚子在院子里溜达。

    六月二十四日夜,我开始有了些微的迹象,二十五日断断续续的痛了一天,并不厉害,却也惹得梓逸一天过来好几趟,常远更是在翊仁宫守了一整天没离开。

    二十五日深夜,我终于等到了孕育生命的最后时刻,子时开始有了临产阵痛并逐渐剧烈,这个从受孕开始就较为安静体贴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也没让我吃太多苦头,只让我间或痛了两个时辰便顺利坠地,环佩说这在第一胎里算是很好的了。

    弘元五年六月二十六日寅时,我生下了我和梓逸的第一个孩子,弘元朝的三皇子。

    梓逸在外头守了一夜,据环佩说,孩子洗净收拾妥当了抱给梓逸看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梓逸亲手抱了孩子,只看着,笑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七月二十六,三皇子的满月宴极致盛大,潇玥借着身子太沉没有出现,梓逸便干脆拉了我坐在他身边。

    宴上,梓逸给三皇子赐名致暄,这个名字并不如之前两个皇子一般,由礼部拟了备选,他伸手指上一个,而是早早的就拿了许多来找我一起挑,选来选去,我们都中意这个暄字,一个无比温暖的字眼,一如我们眼中的彼此。

    自我出了月,梓逸来后宫的时候就更少了,来了也是看看孩子,说几句话就要离开。潇玥的身孕已足了七个月,身子不太好,同样不怎么露面,倒也省得我去坤裕宫请安时两个人要面对面,我是不怕去见她,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

    梓逸曾提起要把协理后宫的事交给我,我拖着岔过去没有接,他也没坚持。

    其实现在后宫里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梓逸来的少,生的事就少,一些场面上的事静妃其实做的很好,没必要我去费那个力气,况且我也实在懒得去管那两个贵嫔的麻烦事。

    重要的是,还有一件事需要我去办。

    恒安王妃据说从京城回去之后就病倒了,绵延了一阵子,不但不见好,反而愈发沉重,太后和太妃都在心急,京城的太医都派去了好几次,回说都道的确病的重。我虽有疑惑,却也无从考证,只得每每守着淑妃的本分发过去正式的问安折子,然后梓霄每次都会回复一些深受皇恩感激万分的套话回来。

    回京参政的事,不管梓逸左说右说,梓霄还是东拉西扯的拖了近半年,八月初五,大概是实在耗光了耐心,梓逸也不管梓霄愿不愿意,直接一道旨意发到了冀中,召梓霄十日内回京,准备参与九月的海津水军大阅。

    消息一出,环佩一下子紧张起来,眼下我孩子也生下来,一旦梓霄进京,就算他不主动提,也会有人想起这档子事,张罗着把环佩送过去,毕竟当时是环佩自己说了乐意的。

    谁知道过了没几天,初十清晨冀中王府就递回了百里加急的折子报丧,称恒安王妃薨逝,恒安王悲急攻心病倒不支,奏请推迟进京。

    梓逸收到折子的时候刚好在我这,早上起来衣裳还没穿妥就听见常远在外头报这个信儿,他听了以后脸色瞬间就很难看。

    冯纯箫死的可真是时候,圣旨奏折并不使用信鸽,算算日子,扣去中间路程,俨然是那边才接到圣旨,王妃就病逝了,连薨逝的折子恐怕都是提前就写好了的。

    梓逸生气的时候就不说话,我见状也不敢说什么去火上浇油,故作平静的把面色阴沉的他送走,一回转我就做了决定,通知甲子御立刻准备婚事,必须隆重盛大。

    事实证明,四海堂想要办什么事,时间从来不是问题。

    婚事定在八月十六,短短几日间广发请帖,邀请江湖各门各派光临,甲子御虽然在大哥和我面前毕恭毕敬,其实在江湖上是极有影响的,四海堂内他与恩华是地位最高的两个坛主,除去几位并不问事的长老,可以说是一人之下。

    便是不论这个,毒王甲宣长子的身份也足以让无数人趁机前来攀交,也就是往日他遵了大哥的意思极尽收敛,露面并不多,这回成亲大宴宾客,慕名前来的人自然趋之若鹜。

    我知道甲子御已经心急了很久,要不是为了等远道宾客到京,筹备这个婚事到万事俱备恐怕都不需要六天这么久。

    当然,也还尚不算万事俱备,新娘子还在宫里呢。

    中秋宫宴,我还是要露面的,宴上我就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勉强撑到结束,众人三两四散赏月,我回来叫月妍关了宫门,对外声称我病了,两日内挡住一切来访,然后与梓逸打了招呼,带着环佩环铃趁夜离开。

    当想溜走做什么事的时候,生病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我去与梓逸提这个事时,他的表情就有些古怪,我知道他还在别扭梓霄的事,毕竟是王妃薨逝,后宫里有点身份的都具折凭吊,他却只是丢给礼部处理,一言未回。

    一去两日,梓逸自然不能陪我,于是我笑言此去是帮他报仇,偷偷把环佩嫁了气死梓霄,他这才摇头苦笑着嘱咐我路上小心。

    出了宫,我和两个丫头乘着甲子御早已等在宫外的马车出京。

    因着来宾众多,声势又浩大,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他们成亲的地点没有设在京城内,而是选在了京东五十里的一处山庄,自从夏天开始多次大阅,朝廷勘查的紧,为免冲突,四海堂海津分堂和京城的弟子便大多撤离聚到此处。

    到了山庄才发现置办规模的盛大,有不少宾客已提前到了,饶是山庄很大,也已略显拥挤,甲子御把我们安置在山庄深处一处独立的院落后,便匆匆的去招呼来客了。

    第二日更是热闹,用宾客盈门已经不足以形容,山庄正堂内席开十桌,都是颇有身份地位的上宾,大哥在首席坐镇,一身喜红的甲子御和恩华带几个分堂主四处招呼照应。

    另在院内置了百桌流水,我到前头去瞄了一眼,乌压压的一大片,浸在喜庆的红幔之下,十分壮观,忽然就生了许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