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锦言妙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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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修仪最先稳住场面,“请太后先回去歇着,臣妾过去看看。”

    不料太后却道:“走罢,哀家也过去瞧瞧。”

    一行浩浩荡荡到了什华宫,众妃嫔立于两旁,荣修仪扶太后在主位坐了,吩咐宫女上茶:“可曾召了太医?找个人过来回话。”

    很快之间见过的那个太医跪在殿中回话:“微臣李仁贵参见太后、各位娘娘主子,回太后、修仪娘娘的话,婉仪主子已经小产了。”

    一句话惊的大家均是面色一僵,太后忙问:“怎么会这样!可查了原因?”

    那李仁贵有些迟疑的答道:“起先婉仪主子便有血热的症状,胎象确有不稳,微臣已开了方子调理,前两日已有起色,照理不该——”

    太后皱了眉:“哀家只问现在!那么多没用的话!”

    “是,是,依微臣推断,婉仪主子是这一两日内误服了什么于胎无益的东西,又或者是——”他额头有些冒汗,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又或者是中了毒。”

    太后闻言面色一沉,扫视了众人一周,冷冷的开口:“哀家还道你们这一干人性子稳重,原来也是些不安分的。查!马上查!她身边的人呐?经手吃食汤药的人都给哀家叫过来!”

    很快跪了几名奴才宫女在殿中,晓荷在最前头,眼睛通红着抽泣着,太后问:“你是她身边的?叫什么?这两日你们主子都有什么不寻常的?都谁来过这宫里?”

    晓荷附身道:“回太后,奴婢名叫晓荷,庆主子自前几日就身子不大好,这几日都没出这什华宫,吃食用度也都是照着往常,每日的汤药由太医院送来,奴婢亲自热了给主子服用,并不假手他人。这两日只有瑜婉仪跟祺美人昨日来瞧过我们主子。”

    此时李仁贵又进来回话,称经查饭食并没有异常。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跟袁嫣身上,袁嫣近来本就紧张些,一看这架势忙跪了:“回太后,臣妾昨儿个是跟瑜婉仪来过这边,只是才一会儿,安才人那边就出了状况,臣妾就离开了。”

    袁嫣说完带着几分歉意看着我,她急着撇清的心情我能够了解,自然不会怪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也跪下回话:“回太后,祺美人说得属实,臣妾后来多待了一刻。”

    “嗯,先起来,”太后挥手叫我们起身,目光扫过李仁贵,“饭食无事,那就是汤药的问题了?”

    那李仁贵惊得一缩身子,“这——”

    看他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不过并没人深究他的反应,因为晓荷此时又开了口,低声回了一句,让我一下子冒了汗。

    “太后,昨儿个自午后开始,庆主子便没有进膳了,只有……只有景和宫派人送来一碗燕窝,至半夜里,庆主子便不好了。”

    这话说得没有特指谁,但却再明白不过,景和宫只有我一人居住,庆婉仪又不曾进食,这回我可是很难辩清了。

    太后的眼神愈发的冷,吩咐道:“去景和宫搜!”

    我复又跪了,心中坦然却难免忐忑,一时间殿中无人再开口,都静静的等着消息,过了有盏茶之时,忽然有报:“皇上驾到!”

    我心中叹一口气,还是有人通知他,只几日,一个孩子便没了,想必他会难过罢。

    后头有急急的脚步声走过来,众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行了都起来!”

    梓逸几步迈到殿前,言语间有些着急,瞧着只有我还跪着,也有点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荣修仪捡重点的说与梓逸,也让他越听越锁紧了眉头,眼神朝我飘来,我也是无言。这时太后派去我宫中搜查的人回了来报,称在我宫中搜到了一些药渣,带回来给太医查验。

    李仁贵在那药渣中挑拣了一阵,又闻又尝,表情有些复杂,颇是踌躇了一阵,后又偷偷瞧向我,我只是静静的盯着他,并无表情。

    梓逸十分着急,想问却又迟疑,看了太医,又来望我,眼神中含着探究,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兀自咬了唇。

    太后催促着:“到底怎样?快报!”

    “回太后、皇上,这药渣的配方十分奇异,微臣并未见过,微臣估计,这药的主要功效是……”李仁贵仔细斟酌着字句,却被一直没开口的荣修仪打断,“不必细数功效了,李太医只说这药对身孕有没有影响?”

    这冬日中,李仁贵擦汗的动作十分讽刺:“是,此药渣中含有少量芫花和半边莲,用量虽不至于——”

    他瞧瞧上头的一干主子,似乎做了决定般,再不迟疑,道:“此药不利于身孕,且微臣方才查验庆主子的汤药时,发现其中也有此物,只是被配得无色无味,不知何时被人加入的。”

    “好!好啊!”太后一掌拍在案上,“这配方果然奇异的很呐!瑜婉仪,你有什么话说!”

    我怔一怔,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不能说是环佩怀疑庆婉仪中了毒,无凭无据,此时说这个定是没人信的,兴许还要搭上环佩。

    得体开口的又是荣修仪:“瑜妹妹,太后皇上都在这,等着你回话呢。”

    “修仪娘娘怎么还叫她妹妹,她害了庆婉仪,怎么还能是我们的姐妹呢!”听声音便知是王依瑶,带着大家都落了几滴泪,“庆姐姐可真是可怜……”

    “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尚不能定论,”最不可能开口的涵良缘宋碧宁竟然站了出来,“若是瑜婉仪在庆婉仪药中动了手脚,她又何必再送一碗燕窝过来,生生暴露了自己。”

    此言一出,紫琦和袁嫣均是附和。

    “唉,只差不到一天,庆姐姐巴巴等着,却没等到皇上回来便落了胎。”

    一个哽咽的声音,看似不经意的感叹,却一语解答了宋碧宁提出的疑问,为我所谓的暴露自己的行为寻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若不是身处漩涡中心,连我都不禁要赞叹起来。

    而此时的我,却只剩下不敢相信的震惊,以至于我要转过头去看看这说话的人,让我更意外的是,她甚至没有闪避我的目光,维持着哀伤的表情,让我一时间有些茫然失神,也许,她真的是无心而言。

    我没听错,这个人便是那与我和紫琦认作姐妹的女子,怡婉仪冯纯笙。

    我相信环佩的医术,却无暇去思考庆婉仪为何还是小产。

    梓逸看着我,困惑和悲伤自他紧皱的眉头展现出来,还有那低沉的声音:“是你做的?”

    我忽然间有点难过,为了自己的辩解无门,为了没能保住的那个小生命,也为了梓逸痛苦又遗憾的眼神。

    于是我只是平静的点头:“是。”

    这个答案让许多人心中明显一松,也让梓逸猛的变了脸色。

    明知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我还是不甘心的开口,“只是那药——”

    并没有机会说完,一个宫女匆忙自内殿跑出来:“太后、皇上!庆主子突然止不住的流血!已经昏过去了,快请太医进去啊!”

    “快去!”梓逸催促着李仁贵,又吩咐奴才,“去太医院,把院使院判都叫来!”

    “皇上稍安,庆妹妹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人多杂乱,要不叫众人先散了罢,”荣修仪稳住场面,“只是皇上,这瑜婉仪,该怎么处置?”

    梓逸回过身看向我,刚要开口,太后道:“她既已认了,便不能再回景和宫了,那宫中的奴才也要同罪彻查,皇上要这后宫平和,就决不可姑息!”

    此言说得梓逸清冷了面色,扫了一眼殿中众妃嫔,冷冷开口:“慕氏除去封号,降为更衣,押入内务府大牢,景和宫中一干人等禁足,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