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长白客

王正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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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长白客

    云水娘嗯了一声,白了秋桐一眼,跟着黄河老怪进了小酒馆,找了个临窗空桌坐了下来。

    那个叫秋桐的美少妇抱着孩子亦跟进酒馆,站在黄河老怪夫妇面前深鞠一躬道:“难女多谢佟老前辈仗义相救!曹家父子靠山很硬,还望佟老前辈晚上不必履约,免得遭到不测。”

    黄河老怪闻言刚欲开口说话,忽觉大腿奇疼,知是云水娘暗中掐他,冲秋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小娘子休要谢老夫,老夫并非是为了你才招惹曹家父子的。你快逃命去吧,逃得愈远愈好。”

    秋桐又向黄河老怪裣衽一礼,道:“虽言大德不酬,但难女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倘若我母子侥幸活命,它日必报前辈今日援手之恩!”道罢,抱着孩子转身向门外走去。

    天生和其两位夫人先于黄河老怪回屋入座,耳闻目睹这美少妇的言行举止,觉得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有些媚骨风骚,但却爱憎分明,不失为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见外面天色已晚,夜幕将合,心中暗替这少妇的前途担忧,恐其遭遇不测,有心暗中跟去保护,又觉不妥,正犹豫不定,却见寒烟和青青两人起身跟了出去,耳际传来寒烟蚁语传音道:“相公,奴家和青妹跟这女子走一段,看她到何处落脚,二更时城西唐河岸边上再见。”

    天生闻言,心中暗暗欢喜,也用蚁语传音道:“你俩多加小心,见机行事,不可逞能。”

    这时,忽听黄河老怪拍桌咆哮道:“店家!怎么还不送酒菜过来!”

    但见店家从后屋慌张张地走过来,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大爷,不知你老想吃些什么?请吩咐一声,小的马上给您送过来。”

    原来这酒馆里的食客见有人在门前打架都吓跑了,店家也恐惧地躲了起来。黄河老怪进屋后见没人上前伺候,加上他自那美少妇离去后,亦暗自担心其安危,本想留住那少妇,又怕云水娘吃醋,故而拿店家出气。但听他怒声骂道:“他妈的,尔等有眼无珠,老夫等了多时了,也没见有人过来,如何点菜?快去切十斤熟牛肉,再拿两只烧鹅,外加一坛陈年花雕酒。”

    那店家应声走入后厨为黄河老怪安排酒莱去了。此时,酒馆厅堂上只剩下了黄河老怪夫妇和天生三人。天生站起身来笑道:“二位前辈怎么跑到这儿来行侠仗义,难道不怕万圣教找你们的麻烦吗?”

    黄河老怪和云水娘闻言霍地转头注视着天生,见说话的是个陌生人,但又觉口音很熟,不知是敌是友,正疑惑间,忽听这陌生人低声道:“我是张天生,为掩人耳目而易容。”

    黄河老怪和云水娘闻言慌忙站起,拱手拜道:“老奴拜见主人!”天生抱拳还礼道:“二位前辈请勿多礼,我们暂且当成萍水相逢的朋友,切勿泄漏我的身份。”两人闻言齐道:“遵命!”

    这时店家正端着一方盘切好的熟牛从后屋走来,但听天生高声道:“二位前辈身手不凡,在下好生仰慕,欲敬二位一杯酒,不知能赏脸否?”

    黄河老怪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位朋友,若是不嫌弃我们夫妇老迈的话,就请移座过来,咱们同桌共饮岂不快活!”

    天生笑道:“前辈如此盛情,在下敢不从命!”道罢端着酒杯含笑走了过去,挨着黄河老怪身边坐下。黄河老怪又故意问道:“朋友台甫如何称呼?府上在哪里?愿闻赐教。”

    天生没想到黄河老怪会问他名字,心想也应该有个化名,叫什么名字好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生我者,父母也,就叫张胡子吧!又一想,觉得不妥,这名字沾有匪气,易被人猜疑,遂灵光一动道:“二位前辈,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辽东人,本姓张,名字有些不雅,叫胡子。因张某长年贩卖人参、鹿茸等长白山特产,道上朋友遂都叫张某为长白客,叫习惯了反倒忘记了本名。”

    黄河老怪哈哈大笑道:“胡子即匪,兄弟的名字的确不雅,那老夫也称兄弟为长白客吧。”

    这时店家已将十斤熟牛肉、两只烧鹅和一坛花雕送了上来。黄河老怪取过酒坛,揭开红绸盖,先为天生斟了一碗,又为自己和云水娘各斟了一碗,放下酒坛,端起自己的那碗酒道:“长白客兄弟,你我虽然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很是投缘,来!咱们干一碗!”

    两人虽然是演戏,但演得却很逼真,连干了数碗,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云水娘边为二人频频斟酒,边暗中窃笑,觉得这主仆二人哪像是初次相逢的新朋友,倒似一对久别重逢的老酒友。

    寒烟和青青两人暗缀在秋桐身后,见其抱着孩子一路东张西望,惶恐不安地走出了南城门。出城不久,就见秋桐拐入左面一片杂树林,失去了踪影。两人觉得蹊跷,急展身形亦钻进了那片杂树林,突然发现秋桐进了林子后动如脱兔,健步如飞,向东南方向迅疾狂奔,不禁暗吃一惊!心忖:“原来这女人也会武功!其轻功提纵术虽称不上一流,却也相去不远。怪不得她不走官道,拐入林间,目的是便于施展轻功!”

    寒烟过去曾来过这一带,对这个地区的地理较为熟悉,见其奔行方向是桐柏山区,遂冲青青悄声道:“青妹,咱们全看走眼了!这女人跟本不需要保护,咱们不如回去。”她的话音刚落,忽听那少妇尖叫一声,接着又听到斥骂与打斗声。二人大吃一惊,双双冲天而起,迅疾向打斗地点掠去。但见有两名青衫壮汉如鹞鹰搏兔般夹击秋桐,秋桐闪展腾挪,一手抱着婴儿,另一手抵挡二人攻击,虽然以少敌多,却有惊无险。

    寒烟与青青没有马上出手相救,忙藏身树后偷观。因为她们看到那两名壮汉都背插钢刀,但却没使用,只是徒手缠斗,显见是意在擒拿秋桐而非杀之害命。但听秋桐斥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好不要脸!先夫平常对你们不薄,整日好酒好肉地吃喝着,呼兄唤弟视为好朋友。如今,他才走了半年,你们就帮着姓曹的来欺负朋友之妻?真是禽兽不如,枉披一张人皮!”

    一青衫壮汉冷笑一声道:“嫂子之言差矣!何止我们俩忘了邱大哥,你不也是一样吗!邱大哥尸骨未寒,你就耐不住寂寞,明目张胆地与曹公子上了床,甜哥儿蜜姐的好得不得了,怎么却反怪罪起我二人来?曹公子说了,要是你能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他仍然会好好侍你,倘若你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便让我二人提着你的项上人头去见他。嫂子也是个聪明人,邱大哥既然不在了,而你又与曹公子好过,何必放着生路不走却走死路呢?”

    秋桐闻言气得蛾眉紧蹙,杏眼圆睁,怒骂道:“若不是你们这些混蛋联手使计欺骗于我,我怎么会跟他上床?你们都该死,即便我生不能雪这奇耻大辱,死后变成厉鬼也决不放过你们的!”

    另一壮汉道:“嫂子何必这样固执?你怀中抱的是邱大哥的唯一血脉,你死了不要紧,岂不也断了邱家的香火?何不忍辱负重,为邱家留下一条根呢?”

    秋桐闻言一愕,停止了抵抗,愣在当地,呆若木鸡。那壮汉迅即上前点了秋桐的麻穴,阴险地冲另一壮汉道:“章兄,你我幸不辱命,总算拿住了她,快将她带回去请功吧!”

    那壮汉笑道:“还是刘兄手段高明,否则恐难将她生擒回去。”他的话音刚落,忽然闷哼一声,扑嗵一声前扑在地,一动不动。那姓刘的壮汉一愣神,月光下隐见其同伴后脑上嵌着一片树叶,惊呼一声道:“摘叶杀人——”忽觉自己后脑一凉,亦人事不知地栽倒了。

    秋桐虽被制住了麻穴,但神智尚清,见捉拿她的两个仇敌突然双双倒地,又听姓刘的惊叫“摘叶杀人”,借从树冠缝隙射下的微弱月光向那两人望去,果见他们两人脑后各嵌一片树叶,不禁惊诧地抬头望去,但见从一棵古槐后转出两位俊俏的少年男子。她恍惚在哪里见过这两人,却又一时又想不起来,心中暗忖:“难道是这两人下的手?他们如此年轻就练成了摘叶伤人,飞花碎石的神功?”

    来者是寒烟和青青两人,飞叶杀死那两个壮汉的正是她们俩。青青走来挥手一拂,立将秋桐穴道解开了,笑道:“这位大嫂,你好糊涂!世上有谁会杀其父而又愿意抚养其子的?”

    秋桐脸色羞红,垂首道:“奴家多谢二位公子相救!敢问二位公子尊姓大名?奴家倘若能苟全性命,他日也好登门拜谢。”

    寒烟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辈份内的事,何需报答。我二人不过是爱管闲事的草野闲人,从不留名于世,还请这位大嫂见谅。”

    秋桐叹息一声道:“说的也是,凭二位公子飞叶杀人之绝技,世间有谁能奈何得了二位公子!奴家一介弱女子,想报恩也难。奴家请教台甫,无非想做个长生牌位,早晚为二位公子祈祷平安与长寿而已!”

    青青心中一动,笑道:“大嫂有此仁心,我二人心领了!大嫂倘若念念不忘今晚之事,就请记住无敌战神张天生大哥之名即可,因为是张大哥派我二人来暗中保护大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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