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教训白戚戚

之子于归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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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快吃吧!”为了不让他尴尬,永宁自己伸手也拿了一个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这包子就是普通的肉包子,瘦肉还特别少,肥的多。但是这样一个好处就是虽然里头裹了其他的野菜之类的东西,包子吃起来却特别的香。喏,光看那人就知道了。

    永宁这般亲和又平易近人,再加上那人许是真的饿的狠了,一个一个接一个的吃,这么大的包子,三口两口的就给吃完了,看到永宁瞠目结舌。

    这人,是没痛觉还是怎么地,都不知道烫么?哎哟这食量,以后要是成了她的护卫,会不会养不起啊?

    一笼包子很快的见了底儿,永宁便又要了一笼,看着那人吃的狼吞虎咽的一嘴一个,她不由擦了擦头上的汗。

    永宁给那人倒了一杯热茶,说道,“少侠,慢点吃,都是你的,来喝口水。”

    那人一半包子还在嘴里嚼着,他接过永宁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这包子,太好吃了……”

    这人身量挺高的,少说也得有七尺,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吃包子吃哭了,永宁面上表情很是惊悚,这人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额……少侠别难过,还有,还有……”

    “我,我不是难过,我是高兴的,”那人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我自从下了山就没吃过饱饭了呜呜呜呜……”

    他才刚下山,就看见了路边有卖艺的老夫妇,他觉得人家可怜,就把银子分了一半给他们,可是走不远又能看见残疾人要饭的,他不忍,就又给了点,神奇的是他走一路一路都有各种可怜人,这般一路给下来,竟然把盘缠都花光了。

    永宁听完这人的诉说,很是惊异,可得对他好一点,毕竟这年头,这么傻的二傻子可不多了啊……

    那人足足一口气吃了三笼包子,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不光是永宁,小棚子里的人都惊呆了,那可是三十个包子啊!足足三十个!

    那人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拍,对着永宁说道,“这位姑娘,师父说了,无功不受禄,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直说,我一定替你办到!”

    永宁越看这小叫花越满意,这么单纯的少侠今天落到她手里,她要是不坑一把简直就对不起自己混世魔王的名号。

    她摸着下巴像看刚烤好的小鸡仔一样,“不知道少侠的功夫如何?”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师父说我学成可以下山了,我,我就下来了。”

    你这师父也忒心大了点,放着这么个人傻钱又多的徒弟下山真的没问题么……

    永宁拍了拍手,大双小双就出现了,永宁一指大双,说道,“和他比划比划怎么样?”

    那人看了看大双,有些迟疑的说道,“不用比划,他,他打不过我的。”

    永宁看着那人对于突然出现的大双小双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心道这人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便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切磋一下嘛。”

    被人直接这样说打不过,大双自然也是不乐意的,直接拔了剑说道,“这位少侠,请亮兵器吧。”

    那人挠了挠头,说道,“我,我没有兵器,那……”他走到一旁,拿了一根掌柜立在一边儿的木棍子说道,“我就用这个吧。”

    见他拎着个翻火堆用的木棍就过来了,大双对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了,“阁下还是换个兵器吧。”

    可那人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个,我是真的没有兵器。要不就用这个吧。”

    但大双很是不乐意,这样自己就算打赢了他也显得不光彩。大双一把将小双身侧的佩剑抽下来扔给了那人,高声道,“拔剑!”

    既然已经这样,那再推脱便显得瞧不起人了。那人不再推脱,接过剑拔开剑鞘,便将剑身横在了身旁。永宁明显的可以感觉到那小叫花的眼神都变了。

    结果就是在一瞬间,大双才刚朝他冲过来,连第一招都还没出,大双手里的剑就被那人挑飞了。

    一瞬间,棚子里的人都安静了。

    那人不好意思的跑过去将宝剑捡起来吹了吹灰递给大双,很是歉疚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哥儿,给你的剑。”

    大双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有些恼怒的将剑接过来,退后一步挽了个剑花,说道,“再来!”

    “啊?还来啊……不来了吧……哎!”

    大双发了狠的似的冲过来,那人却并不想跟大双再打下去,他满棚子跑着,一边跑一边喊,“小哥儿我不想打了,你饶了我吧!咱们不打了成么!”

    他越是跑大双越是着急,两人就这样在小小的棚子里你追我赶,但是就这么小的距离,那人始终没有被大双追上,这就足以可见一斑他有多厉害。

    永宁喜滋滋的看着被大双追的屁滚尿流的小叫花,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的叫她给蹲到了一个大侠。

    “好了!”永宁制止了两人的追赶,“大双,不要再打了。”

    “可是!”

    “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不急于一时。来少侠,”永宁笑的见牙不见眼,看在那人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小母狼,“我跟你说件事情。”

    “你不是说无功不受禄么,既然这样,来,你帮我在这儿签个字,就是帮我的忙了。”

    那人接过永宁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两张纸,见上面写着两个字,合同。

    “合同……这,这是什么?”

    他是识字的,在山上的时候也看过不少书,但是这个单子上写的东西他竟是难以理解,什么‘法律责任’,‘违约后果’,‘甲方乙方’。

    “这就是一份儿合同,嗯,就跟镖局跟雇主签的单子一样,你呢,既然要报恩,那就给我当一段时间的镖师,护的镖呢就是我,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说给你当侍卫?”

    “啊,对也不对,你比侍卫的等级可要高多了,”见那人有些犹豫,永宁又使出了杀手锏,“而且,月银多多,关键是还管吃管住,我府上的厨娘是宫里头出来的,做的最拿手的就是油焖鸡和酱爆河虾,怎么样?”

    那人果然没经受住永宁的蛊惑,咽了咽口水说道,“当……当真?管吃管住还有月银?”

    “那是当然!只要在这儿签个名字按个手印儿,顿顿都有小油鸡吃!”

    可怜的小叫花大概也不知道这在世面上叫什么,如果他多在民间走走,大概就知道永宁现在的行为就叫做——人贩子。而他签的这个东西呢,就叫做——卖身契。

    可是他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于是被永宁的管吃管住的优渥条件所蛊惑,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永宁拿起来看了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字还挺漂亮的嘛,原来少侠叫千嶂。喏,这个合同一式两份,我一份你一份,要保管好哦。”

    “哎?为什么还给我一份?”

    “嘛,这个是让你维权用的,如果我没有管吃管住的话,你就拿着这个来找我就行,我要承担违约责任的。”

    “哇……”千嶂新鲜的看着这份‘合同’,“姑娘你真好。”

    “那可不是!”永宁洋洋得意,摇头晃脑的说道,她伸出一根手指对千嶂晃了晃,“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叫我姑娘或者小姐了,你要叫我主子。”

    千嶂明显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喜滋滋的跟个刚被主人领养回家的哈士奇一样,高兴且大声的叫了一声,“主子!”

    “哎……乖~”

    回去的时候,千嶂也跟个大型犬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马车后头,丝毫不在意同行的人的可怜的目光。

    他一边跑一边跟周围的侍卫和婢女们交谈,“这位大哥,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你们也管吃管住还给月银么?”

    “你们每顿有小油鸡么?”

    “主子人真好是不是?”

    菱角默默的看了一眼窗外本来跑去的千嶂,又扭头看了一眼撑着下巴笑的一脸满足的财迷样儿的永宁,默默的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莫名的觉得公主殿下比侯爷还要可怕怎么办!

    回府之后,千嶂第一句话就是小油鸡在哪儿,永宁说了句不要着急,就叫人将可怜的小千嶂带下去逼良为娼,啊不是,沐浴更衣了。

    莲子的伤还没好,还在结痂,永宁便叫她静养,莲子本来乐的天天睡大头觉,但是自从菱角来了之后,莲子就颇有就业危机意识,总觉得自己的饭碗很有可能会被这个跟自己名字很相像的女人抢走,于是永宁一回来,莲子就捂着肚子跑过去,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菱角因为永宁逼良为娼,啊不是,因为永宁招人的手法有些奇特,一直对永宁心存敬畏,这会儿也巴不得对永宁敬而远之,莲子很是满意。

    “主子,您找到护卫了没?”

    看着莲子这一脸八卦的样子,永宁由衷的觉得熟悉,突然有种前世里和小姐妹818的感觉,这种感觉可真是久违了呀。

    永宁一脸暧昧的说,“找到了,已经带下去洗澡了。”

    “哎呀~!”莲子两眼放光,“能签了主子你列的卖身契,这人得是多傻啊哈哈哈哈!”

    菱角听见默默的腹诽道,是啊,你说的没错啊,这人就是个二百五啊……

    不一会儿,仆从就领着那洗得香喷喷的千嶂过来了,永宁一见这站在她面前的人,当时就傻了。

    永宁瞪大了眼睛,将那人从头看到脚,“你……你是谁?”

    千嶂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主子,我,我是千嶂啊。”

    永宁真想一口老血喷出来,不是小叫花子么!怎么洗干净之后这么漂亮!你看那红唇白齿长睫毛!你看那盈盈水光大眼睛!她想要的是一个可靠的彪形大汉一样的护卫,不要这种看起来就让人很想蹂躏的小哥哥啊!他保护她?她保护他还差不多!

    千嶂看着永宁这幅震惊加嫌弃的表情,以为她不要自己了,连忙摆手道,“主子不要看我这幅样子,我很能打架的!就是吃的有那么一点点多,但是也不是很多!你看!”千嶂一把将袖子卷起来,露出来那白生生的胳膊,指着上面坟起的白鸡肉说道,“主子你看,我很强壮的!”

    永宁看着千嶂那嫩嫩的胳膊,突然有种想咬一口的感觉。

    啊……真是的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永宁低下头,心想道,我的乖乖,谁能想到她出去一趟就带了个小龙女回来呢。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嗯还真的是小龙女……

    看永宁低着头不说话,千嶂也急了,直接冲上前去坐在榻上抱住永宁的胳膊,“主子主子你别不要我,我真的很能干的!不信你找几个护卫跟我打一架!”

    见永宁还是不说话,千嶂想了想,可怜兮兮的说,“主子,你要是真的想赶我走的话,能……能不能先把小油鸡给我打包带走呢……”

    永宁实在是憋不住了,终于狂笑出声,莲子在一边也跟着抱着肚子笑,一边笑一边呲牙咧嘴的疼,菱角站在一旁看着千嶂抱着永宁的胳膊,都快看出黑洞来了。

    “没有没有,我不赶你走,”永宁忍住了笑,“就是觉得……嗯,你长得有点不太像护卫……太秀气了一点。”

    千嶂苦了脸,“是么?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明明我师父才更好看一点。主子,你要是觉得我不够男人,我在脸上划一刀怎么样!”

    “别别别……”这么好看的脸要是因为她花了,那可真是罪过了,“千嶂,以后你就是我公主府的人了,要时时刻刻的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方便的时候就跟在我身后,不方便的时候就隐匿起来身形,知道么?”

    千嶂好像丝毫不在意永宁就是公主这件事情上,毕竟他是男版小龙女,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概念也很正常。他满心在意的都是后半句,他问道,“时时刻刻跟着,那主子,我睡觉的时候也要睡在你旁边么?”

    “噗!”永宁一口茶喷出去,幸好千嶂动作快闪过去了,永宁擦了擦嘴,很尴尬的说道,“额……不用了……不用了……”

    她突然有些头大,对于这样一个什么常识都没有的人,想必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教。千嶂长得这么好看,她用不用告诉他‘千嶂呀,背心和亵裤包裹的地方不能让人乱碰哦’呢?

    最最关键的是,可千万不能让千嶂在陆晅面前对她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不然……不然她就完了。

    不过事实证明,实践出真知,她找了千嶂当贴身的护卫,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千嶂的功夫永宁是见识过的,有了千嶂,永宁就肆无忌惮的上了街,虽说大双小双对此多怨念,觉得自己失了宠,但是永宁又不好直截了当的说没错千嶂就是为了替代你们的,只好编了个瞎话说,“千嶂长得好看,必要时刻还可以扮作婢女跟我进宫保护我,你们行么?不行吧。”

    永宁这日在街上闲逛,想着吃点东西逛逛街就去看看她跟陆晅的婚房建的怎么样了,远远的就看见白戚戚一身白纱衣,头戴白纱,面带白纱,总之一身白的领着几个教众就过来了。

    永宁本来想走的,但是她看见了白戚戚手里头的手炉,那是她的手炉,被陆晅给了白戚戚。

    虽说只不过是一个手炉而已,但是看着自己的东西被讨厌的人拿在手里,心里就很不舒服。

    白戚戚明显也看到了永宁,她还没忘记上次在宫里面永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的事情。她抱紧了怀里的手炉,竟就这般大喇喇的直接过来了。

    “民女白戚戚,见过永宁公主。”

    永宁心道不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挑了挑眉说道,“免礼。今日白姑娘倒是很知道礼数,叫本宫很是宽慰呢。实则根本不需这般多礼数的,不是么?”

    白戚戚垂眸,眼睫因为刷了银色的妆粉而显得扑簌簌的。“民女自然是不敢在堂堂永宁公主面前造次的。呀,这般天冷,公主怎么连个手炉都不拿?”

    永宁看着白戚戚,不由觉得好笑,是怎么,她在她面前炫耀陆晅给她的手炉?是啊是啊,这手炉还是永宁自己的呢,也不知道白戚戚知不知道。

    永宁冷笑了一声说道,“对啊,本宫之所以没拿,就是为了来向圣女拿回自己的东西的。”

    “自己的东西?”白戚戚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怀里的手炉用白纱盖住,“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永宁逼近一步,笑的很纯良,“圣女不经同意就拿了本宫的手炉,不应该还回来么?”

    见永宁逼近,白戚戚身后的教众慌忙围上来,在永宁一挥手只见就被永宁身后的护卫给反包围起来了。永宁轻蔑的看了看白戚戚和她身后的教众,永宁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恶人形象,但是那又如何?够胆子的话就上来‘英雄救美’啊。

    “你……你就算贵为公主,也不能这般强抢别人的东西。”

    “哦?你说这是你的东西?有什么证据?”

    “这……这是六公子送给我的,”白戚戚娇柔的将手炉护在怀里,泪盈于睫,无比可怜,“怎么不是我的东西了?”“哼,我的白姑娘,你最好仔细看看,你拿的手炉到底是不是侯府的东西。上面有专属于皇家的凤凰标志,难道你不知道……大梁皇女的标志都是凤凰么?”

    白戚戚脸色一白,慌忙一看,果不其然,在手炉的底部发现了一个镌刻的栩栩如生的凤凰。

    “但是,但这是六公子亲手送给我的……六公子不会拿别人的东西……公主又怎能断定这就是你的东西?”

    “大梁的皇女只有本宫一人,本宫并不曾将手炉赠与给定安候过,圣女最好好好想想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再说了,说不定是圣女记错了,这手炉人家只是借你用用而已并不是送给你,你自己死乞白赖的占着不知道还给人家,别人上门太讨要了还不给,圣女,你这还是圣女呢,怎的如此小家子气啊?”

    第二次了,永宁这是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看。白戚戚低垂着脸,娇弱不堪怜的模样,将愤恨和嫉妒全都掩盖在了白纱之下。教众们看见自家圣女被这般欺侮,登时都吵嚷着上前要永宁赔礼道歉给个说法。永宁看着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教众,难以置信的笑了,这可是在大梁的京城,梵音教如今才刚刚到大梁,一座庙宇也无,要不是这圣女出名,大梁的子民根本不会知道还有梵音教这个东西。怎么,现如今这一个个的都以为这是比丘么?胆敢压到皇族头上来了?

    永宁一挥手,侍卫们便将那些叫嚣着要冲将上来为圣女出气的人给钳制起来了,永宁伸手去白戚戚怀里拿,白戚戚自然不给。她扬起美丽的小脸,大义凛然道,“公主,你是公主,戚戚敌不过你,但是你不要伤害我的教众子民,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欺负。”

    教众们听见白戚戚这么说,一个个都是感动的几乎快要流了泪,同时也对永宁更加仇恨起来。这个蛇蝎美人,当真是恶毒!

    有一个最狂热的教众甚至直接大喊出声,“圣女大人!不要为了我们向这个妖妇低头!圣火在我们心中永不熄灭!”

    永宁面上很是吃惊,她看着那教众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刚才居然直接在大街上,辱骂尊永宁公主是妖妇?

    永宁面上微微一笑,一扬手,手指头勾了勾,“这个人胆敢对皇族大不敬,给我抓起来送到京畿营去。”

    那人见侍卫动了真格的,一时间更加疯狂,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圣火在我们心中永不熄灭!妖妇!我们梵音教不会因为你的打压就消灭的!”

    “看来梵音教并非是真心实意想要在大梁繁衍啊,听闻你们梵音教是皇族的国教,对大梁的皇族这般不敬,你们居然还想在大梁传教?想的太多了吧。”

    白戚戚也白了脸色,永宁说的没错,她是公主,身后就是大梁的皇族,若是得不到皇族的支持,那么梵音教也休想在大梁重复当年的盛况了!

    “永宁公主,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子民!”

    “白姑娘,”永宁再也不叫她圣女,“你也看到了,是你的子民先辱骂的我,你知道在大梁对皇族大不敬是什么罪名么?想不想听一听?当然了,我对你的怨气也仅仅是你偷了我的东西还赖着不还而已了,白姑娘,物归原主吧?”

    白戚戚看着永宁伸出的手,心有不甘,强自说道,“这是六公子送给我的,就算要还,也是还给六公子!你有什么资格……哎!”

    只见一旁的千嶂一把撇过白戚戚的手腕,将那手炉直接抢了过来递给了永宁,掏了掏耳朵颇不耐烦的说,“你这人的废话怎么这么多。”

    永宁瞠目结舌的看着千嶂,不由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她收的这个护卫可真是给力啊。

    白戚戚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撇到诡异角度的手,疼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她无声的哭泣着,指着永宁颤颤巍巍的刚要说话,就被千嶂打断了,“主子我们走吧,这女的不会要发羊癫疯了吧一直在这儿抖,我师父说了,羊癫疯可是会传染的。”

    白戚戚简直要气炸了,她这是在惊惧之下因为无助柔弱才会抖动!怎么就成了羊癫疯了!她要气死了!

    永宁看着气的眼白都要瞪出来的白戚戚,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对,你说的在理,怕她讹上我们,还是走吧。”

    这时,京畿营的人已经闻声赶来,永宁说道,“这伙人对皇族大不敬,营副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看看到底在这大梁,是皇族说了算,还是他们梵音教的人位分更高呢?”

    营副冲永宁恭敬的行了个礼,指指一旁气息不稳倒在婢女怀里的白戚戚,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人用带回去么?”

    “营副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圣女白戚戚啊,怎么能进大牢呢,你们派人,帮我将她送到驿馆吧。”

    “是,永宁公主。”

    永宁拿过那手炉看了看,然后颇为嫌弃的扔到菱角怀里,看着白戚戚说道,“我的东西向来不容许别人染指,但是若是别人染指了,我也不会拱手送人,就算烂在我怀里头,也是我的,知道么?圣女大人?”

    说完,永宁扶着婢女伸出的手,拂袖而去。

    白戚戚看着永宁的背影和被京畿营带走的教众,还有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像完全脱了力一般,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一整个下午,京城的人们都在议论梵音教教众以下犯上冒犯永宁公主,被永宁公主抓紧京畿营大牢的事情。一时间众说纷纭,有站永宁公主派的,认为天家威严不可侵犯,不过小小的教派就敢辱骂公主,是大罪,其罪当诛;也有站梵音教派的,认为是永宁公主刁蛮故意欺负善良的圣女白戚戚,梵音教教众看不过,这才出言不逊,罪不至死,等等等等。

    但是无论外面炒成了什么样,永宁照样不为所动,在她的一方天地里快活的不得了。

    很快,陆晅就来了。

    陆晅进来的时候,永宁正在和莲子还有一个高个儿男子玩踢毽子,永宁和莲子踢得好好的,等传给了那男子,毽子便被一下子踢到了房顶。

    “啊!你!千嶂!这是你第四次踢到房顶上了!去!上去捡!”永宁气急败坏的捶打着那个叫千嶂的男子,小拳头垂在他身上,却被他一把包住,“主子主子我错了,我力气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永宁为什么要知道你力气大不大?陆晅看着永宁被包起来的小手,慢慢的皱起了眉。

    他朗声喊道,“永宁!”

    本来还笑闹着的永宁看见他之后,脸上的笑容一滞,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微笑着说,“侯爷来了啊。”

    那个叫千嶂的人从房顶上跳下来,手里把玩着花红柳绿的大毽子,问道,“主子,这也是你的侍卫么?”

    陆晅的眉皱的更狠了,他再也忍不住,走过来将那男子挤到一边,揽住永宁的腰身问道,“这是你刚收的护卫?为什么,大双小双不好么?”

    永宁看着他,却不回答,抬手摸了摸他胸前的披风带子,“你怎么来了?不处理公务么?”

    还是……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处理公务呢?

    永宁早就知道,她和白戚戚起了冲突,还是这般大的冲突,连十几号教众都给关到京畿营里头去了,陆晅不可能不来找她的。让永宁比较欣慰的是,陆晅没有直接将那些人放出去,虽说京畿营是陆晅的人,只要陆晅一句话的事儿他们就能放出来。但是这是她下令让关进去的,连个什么说法都不给就直接把人放出来,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不过幸好陆晅没有那么做,若是陆晅真的不曾问过她就将人放了……

    那她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她和陆晅还有梵音教的事情了。

    陆晅和梵音教的关系千丝万缕,她知道,陆晅得帮助他们,她也知道。对于陆晅要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干预过,也一直不曾过问过,但是她支持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让位。她很早之前就跟陆晅说过,她不是什么传统型贤妻良母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就不能纳妾,只能看她一个人,并且她是她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她不依附于任何人生活。这些陆晅是都答应了的。

    永宁要求在陆晅心中,不管何时,她永远是第一位的。她支持他想做和正在做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她甘愿委曲求全,叫别人爬到她头上来给她不痛快。女人看女人总是很准的,纵使陆晅对白戚戚无意,但是永宁知道白戚戚对陆晅绝对是有想法的,且这个想法很明确,那就是嫁给他做他的皇后。

    放这样一个人在陆晅身边已经是她的极限,况且这白戚戚还对着她多次挑衅,她一向不是什么好女人,专做撒泼耍赖的坏人角色,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想了很多,她不会再容忍白戚戚,那么也就等于,她不会再容忍梵音教。梵音教若是在大梁真的壮大成了国教一样的东西,那么恐怕到时候娶不娶白戚戚就不是陆晅说的算了的。

    会有无数人出来指摘永宁的错处,会有无数人追捧白戚戚。那么陆晅自己原先比丘的势力会怎么做?不用想也知道。

    她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知道陆晅一定会来,刚好,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彼此的看法,她也并不想非要陆晅在她和梵音教之间做一个选择,但是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要么,梵音教向她低头,要么,就她向梵音教低头。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低头呢?

    陆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陆晅看着她,当着千嶂的面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想你了。”

    永宁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那进屋吧。”

    两人聊了半天有的没的,陆晅说他刚才去看了一下新房子,已经封过顶了,很快就能修花园子了,他专程从江南运了一匹奇山异石,可以放在花园里当一座假山;永宁说她画了好多家具样式的图纸,等整理整理就可以拿给陆晅看,陆晅要是满意了就找工匠做,想必也用不了多久。

    陆晅又说凉山上的野味很好,可以什么时候带永宁去打猎,永宁自然是说好;永宁又说她最近新学了一道菜肴,知道陆晅喜欢吃辣的,今日就做给陆晅吃,陆晅也笑着答应。

    两人你来我往的磨着嘴皮子,越多说一分,永宁的心就越冷一分,他还不如直接上来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她还能好受一些。什么时候她和陆晅也需要这般你来我往的斗心眼儿了?陆晅对她从来都是单刀直入,她多希望陆晅在方才进院子的时候就能直接握住她的手说,“你怎么了,听说有人欺负你了?跟我说一说。”

    就在她憋不住要直接说那天的情况的时候,陆晅先她一步发问了:

    “永宁……我听说圣女与你起了冲突,怎么回事?她对你可有不敬?”

    永宁本以为要撕成两半的心,终于,轻轻的落下了。

    虽然陆晅一开始的表现叫她心凉了几分,但是他能这么问,已经是出乎永宁的意料了。永宁一向很喜欢揣摩人的话语,从人的只言片语中就可分析出这个人的真实想法。陆晅说的是圣女与永宁起了冲突,而不是永宁与圣女起了冲突,这表明在陆晅心里,并不是永宁欺侮了白戚戚,他今日来,并不是兴师问罪的。

    “也没什么不敬,左不过是我看到了她拿着我的东西想要回来,她不给罢了。她的那些子民见我要东西,便说我跋扈嚣张,出言相辱,我气不过,便叫人全给拘到了大牢里去。喏,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陆晅来的比她想象的要晚一些,看他身上的衣裳,应该是回府换了朝服才过来的,她那么对白戚戚,白戚戚不可能不告状的,所以陆晅想必是在白戚戚和山伯那儿听过一套说辞了。

    陆晅却没问别的,他问道,“她拿了你什么东西,居然还不还给你?”

    永宁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晅,她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刻薄多疏远,她不想这样的,但是这是她骨子里的东西,没办法改变。她在宫中有人送她一个外号‘笑面虎’,意思就是说她越是生气越是恼怒,脸上的笑就越发的灿烂。果不其然,她在陆晅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受伤。

    永宁从小几下面的暗匣子里拿出来那个手炉,从她回来那天就将这手炉扔到了柜子里,一眼都不想多看。

    她将手炉放在小几上,脸上笑意盎然,“可不就是这个?说来,那圣女说了,这还是侯爷你送给她的呢。侯爷,你说呢?”

    陆晅看着那个手炉,脸上一片茫然,直到好似想起了什么,才恍然大悟。但是饶是他想起来了,也没什么帮助,反而更尴尬。这手炉确实是他亲手给的白戚戚不错,但是他当时也只是看着白戚戚身上衣衫单薄可怜,又见到马车上有手炉这才给的白戚戚,他又怎么会知道这就是永宁的手炉呢?

    原来一切的源头在这里,陆晅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个手炉,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不该一时心软。

    ------题外话------

    谢谢大家对之之的支持,之之可能暂时不会再写番外之类的,侯爷的每天万更已经把之之累shi了,而且万恶的盗文党还特别多,之之已经喝风了,纯粹是因为对男女主角的热爱和对正版看文的小伙伴的感谢才继续坚持着。每一个支持之之正版的人之之都从心底里感谢,谢谢你们。看文的人来了又走,感谢那几个一直在的面孔。谢谢你们一直身体力行的陪伴之之。有些读者虽然不经常冒泡,但是粉丝值数据之之都会看到,之之也爱你们!最后说一句,支持正版!支持正版!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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