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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洗漱,温子儒又担心太过邋遢,像极了处女座的左歌一定不喜欢邋遢的人。对着更衣室唯一的大镜子,摆弄了许久的的头发,额顶的发丝一会儿向后,一会儿侧翻,终于还是选定了向后,露出光洁的脑门。手掌细细摸搓下巴,直到指腹绝对感触不到须根,才肯放下剃须刀作罢。
一会儿,温子儒既怪不记得留下时间地点,又担心自己太磨蹭,左歌先自己而走。急忙出了更衣室,试图在制服房门口守株待兔。
制服房与更衣室门对门,角对角。员工上下班都离不开这两个地方。温子儒又是个相貌英俊,身形高挑的美男子,免不了被来来回回的人盯着看。制服房的两个大姐,一勾一搭的跟温子儒挑话,就快忘了要熨制服。
起初,温子儒倒也不觉得什么,早班时间来往的人总是不多,又不相识,至多是被看几眼。只是心中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茫然无措,竟会忘了跟左歌说时间地点!
等了许久,一群中餐厅的姑娘蜂拥而至,都不过十八九的年纪,真是没羞没躁的时光,一股脑就往温子儒方向靠拢,缠着他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温子儒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这个中餐厅都要上班的点了,尽想着守株待兔,只怕左歌是真的走了。
却又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拿了手机便播出。
“你好。”
冷淡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是问好。温子儒却很欣喜,彼端的吹风筒声与自己这头频率同步,她还没走。忍不住又想寻求肯定的答案,“现在,你在哪儿?”
“更衣室。”
果然,她还在。温子儒傻笑地说,“那一会不见不散。”
“好!”
“我在.....”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跳回屏幕的提示在嘈杂中祥和安静。左歌的风格,温子儒似乎已经完全适应。
不多时,收到左歌的短信,还需一个小时。女孩子在更衣室那么久,难道是在打扮?
温子儒傻傻的脑补清汤素面的左歌打扮了之后会有多大的变化。心里偷偷的傻乐,孤冷清寒的左歌难道会因为要和自己吃饭而特意打扮。
温子儒觉得需要吹吹冷风,清醒的意识才足够自己判断这关于左歌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
不多时,左歌也出了员工通道,只是,身前有个突兀的人正向温子儒打招呼。
浓妆艳抹,夸张的装束像是要出席重要的聚会,温子儒知道她是谁,前厅部的LISA。恐怖整个前厅部也没有人能有她这么多事需要他帮手的。
“NINO,这个报表是这么弄吗?”
“NINO,这个房卡钥匙怎么不上磁,能帮我一下吗?”
“谢谢,NINO!”
“拜托啦,NINO!”
“......”
不过两三天的相处,LISA对温子儒感兴趣的想法早已呼之欲出,种种表现,让心理强大的温子儒开始害怕听到自己的英文名。
眼看着清汤素面的左歌跟在全副武装的LISA身后,温子儒预想这顿二人午餐是绝对的泡汤了。
LISA娇嗔着要左歌陪着自己,无辜的神情好似对他二人相约的事一无所知。
温子儒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把戏,剧情不过是从总机部听来些风声,再假装约上左歌即可,目的多数还是在自己身上。
除了左歌,温子儒对任何情况都能安然自若。
驱车出来,LISA像主角一样上了副驾驶,将左歌抛诸之后,挑了些无聊乏味的话题瞎扯。
温子儒泰然应对,目光总不自觉的从后视镜探寻左歌的身影。而她,竟然傻傻地躲在一角望着窗外。
近午时的阳光,明亮耀目,左歌的高原红原来已经完全消退,白皙的皮肤映射在后视镜上,晶莹剔透。因为车内的暖气与阳光的温暖,她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仿佛是出生落地的婴孩。
温子儒将车行驶的缓慢平稳,生怕惊扰了这一袭丽影。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男声传来,在狭小的车厢异常刺耳。温子儒有些嫉妒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他居然能和左歌这样亲切的聊天。也有些羡慕那个男人,居然可以让面无表情的左歌展露笑颜。
温子儒趁着红灯,偷偷回望,只见左歌尔雅浅笑,眼眸含带着碧汪汪的一泓清水,眉目间犹带着三分嗔怪神情,好看极了。与他所知的孤冷清寒绝然是两种境地。让温子儒不禁想到一词:冰壶秋月。
而对面的男人似乎是从外地而来,左歌竟说要为了他而撇下自己。
温子儒急忙大度的邀请。他倒正想着要瞧瞧是什么了不起的男人能让冰山一样的左歌笑灼颜开。
一想到着,温子儒不免有些像孩子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置气。
偏偏LISA又在那说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虽然左歌否定了,却又让温子儒想起“交际花”李木熙口中的“叶瑜男朋友”。
这么快就出现了“两个疑似男友”的男人,温子儒先前约到左歌的欣喜之情烟消云散,他想将车开的快些,好早些见到那人,可是后边的左歌已经悄然入睡,又只好放慢了车速。
温子儒有些懊悔,碍于左歌的情面,没有果断的拒绝LISA的加入。她推醒左歌的动作,快的让他来不及阻止。
不过,左歌睡眼惺忪的模样,到是可爱。像猫咪一样微微睁眼,又微微闭紧,再飞快的睁开环顾四周。
左歌真的很小只,总需要停下脚步等她追上。进入电梯,就迅速没入人群,若不是在身边,恐怕还得找她一找。
“在身边”三个字让温子儒一惊,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冒出四年来朝思暮想想要的结果。不过,有何不可?男未婚,女未嫁,现在不都提倡恋爱自由么?
被挤在胸口下的左歌,随着电梯门一开,光速溜了出去。
温子儒拉她不及,眼看着被留在人群之后。这让他笃定了要留左歌在身边的想法,不,这不是想法,而是准备行动。
当第一眼看见左歌电话里男声的主人时,温子儒当下认定可以不战而胜。他的衣着虽然重在舒适,却也是合理他配,贴合自己的气质,一米八九的身高在南方人之中已属高个。
而一米六出头的叶瑜,标准屌丝装扮,灰色的呢大衣,蓝色牛仔裤,黄色牛皮靴,硕大的眼镜遮住了半张脸。虽然与左歌亲昵,却并没有情侣的举动。大多不多是一对关系好的异性朋友。
重点是,电话里的男人与“交际花”李木熙获知的疑似男友是同一人。这不就表示“在身边”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LISA不合时宜地拉着他向前,“我们走前面呢,人家小情侣刚刚见面可有话说啦。”
温子儒直接否定,“是吗?”他相信自己看到的。
“当然啦,TRACY每天都在宿舍和他通很久的电话。估计是她还不好意思承认吧,你看他们那么亲热,真让人羡慕。”
“.....”
“NINO你不会以为TRACY还是单身,所以才约她吃饭的吧?”
“吃个饭而已。”
“哈哈哈,NINO你要加油咯,我们TRACY可是很翘哦,工程部的SAM对她也很留意呢。”
“是吗?”
“那是呢,还常常向我打听TRACY学校里的事儿。诶,我可听说NINO也是我们H大的,是不是真的呀?”
“是,大你们三届。”
“我当初听到你的名字也猜是,学校的BBS还传有你的许多名人轶事呢。学长,我可是崇拜你很久了呢。”
温子儒自顾想后面两人会说些什么,没理会到,“抱歉,你刚说什么?”恰好已经到了包厢,“到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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