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我时时刻刻都和丽莎在一起

夏天听蝉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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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音乐酒吧,台上的歌手正演唱着刺猬乐队歌曲《光阴·流年·夏恋》。我知道这首歌是因为丽莎之前看过刺猬乐队参与的综艺节目,并为他们疯狂打Call。

    我们四个在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四个人点了酒,阿泰给丽莎要了一小杯常温的西瓜汁,丽莎对阿泰叫了两声表示感谢。

    “Mypleasure”阿泰说。阿泰对女孩子很有一套,而且还是固定套路,没过多久阿泰就开始了他的表演,分享他遇到过的奇葩顾客。其实,阿泰的段子也就那么几个,只是他每次遇到不同的女孩都会拿出来讲一遍。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常用段子之一是他以前遇到过个顾客,顾客家里养了一只非常聪明的鹦鹉,到家几天就能模仿门铃声,惟妙惟肖,搞得那个顾客每天都要开门检查20次,快被烦死了。于是顾客养了一条狗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如果真的有人上门时,狗就会叫。然而,还没有清闲两天,他家的鹦鹉就学会了先模仿门铃声,再模仿狗叫。这个段子一说,两个女孩被逗得开怀大笑,桌上气氛立刻变好。

    “那你们知道,他家的鹦鹉是怎么学会说话的吗?”阿泰继续问。

    “怎么学会的呀?”女孩们问。

    “这只鹦鹉啊,之前特别喜欢在地板上走路,结果有一天我那个顾客不小心踩了它一脚。你们以为鹦鹉被踩死了?不不不,它开始会说话了,而且特别清晰。”

    “它说什么呢?”女孩们的胃口被完全吊起来了。

    阿泰模仿鸟类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MMP。”

    “哈哈哈哈”女孩们被阿泰的幽默给征服了。而我实在有些无聊,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去外面吹吹风,把丽莎托付给阿泰照看一会儿。

    晚风微凉,让我能够稍微缓缓神,让我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今晚的局面我有点难以应付,只要我随便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不对,都有可能让我当场殒命。另外,一阵阵愧疚在我心底升腾而起,我为没有坚定地拒绝宝琴而感到汗颜。以前听丽莎说过,直男永远都分不出绿茶婊,唉,当然啦,我心里认为宝琴一直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并不是绿茶婊,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没有拒绝的借口。

    “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这么久都没回来。”不知道阿泰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怎么来了,丽莎呢?”

    “放心,丽莎和宝琴雪莉在一块儿,好得很。喂,你今晚怎么这么放不开呀。”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像你这个渣男,万花丛中过。”

    “算了吧,徐尧,你可别装了。你难道不喜欢宝琴吗?”

    “我……”还不容我辩解,阿泰挥手打断了我:

    “行了行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发现宝琴她喜欢我,所以你就不要打宝琴主意了,就考虑考虑她的那个朋友雪莉吧。”刚才还在为现阶段形式的焦虑的我,被阿泰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的斗志,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啊,宝琴她喜欢的是我。”

    “你有没有注意她刚才看我的眼神,爱都要溢出来了。”

    “哈,你没听到刚刚才我说我和女朋友分开了,她有多高兴吗?”

    “那是人家在开玩笑,你这都听不出啊?”

    “她喜欢我,她被我的才华所吸引了。”

    “好了好了,我们都别争,玩个游戏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我和阿泰回到了桌上,阿泰提议玩了一个非常古老又刺激的游戏,转酒瓶。酒瓶横过来放在桌上,一个人转动酒瓶,酒瓶停下后瓶口对着谁,谁就要选择真心话大冒险,如果都不选就要喝酒,而喝的杯数是会随着玩的轮数而累加。第一轮喝一杯,第二轮喝两杯,如此不断递进。前面难度会比较小,而越到后面提的问题或者需要对方完成的任务会越来越难。

    第三轮时雪莉转瓶子转到了我,她问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是什么。我最害怕的,当然是丽莎永远都不能再变回人类了,但是我不能够说出来,于是闷头干了三杯。轮到我转瓶子了,我将瓶子放在桌子中间一转,瓶口停下指着阿泰,我思忖片刻,问出了一个我藏在心底多年的困惑了。

    “阿泰,如果一只猫和宝琴同时掉到了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这是我早就想问的问题,动物和美女,阿泰更喜欢哪个。

    阿泰的脸憋的通红,他肯定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提这么刁钻的问题。只见他眉头紧皱苦恼了好一会儿,拿着桌上的四杯酒顿顿吞下肚。

    “那个,我会游泳啦。”宝琴笑着说。

    “就算是会游泳的宝琴小姐,也需要我的保护。”阿泰这是什么虎狼发言,我听着只觉一阵反胃。

    轮到阿泰转瓶子,只见瓶子慢慢停下,最后指向了宝琴。阿泰的机会来了。

    “请给这张桌上的一位异性一个吻。”

    唉,也只有阿泰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现在我的心情很矛盾,既不愿意当着丽莎的面和宝琴有任何亲密举动,又不愿意输给阿泰,我不禁紧张起来。宝琴缓缓起身,我感觉到头顶一阵压迫感袭来,随着宝琴的脸越靠越近,我紧张得听不到周围音乐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不敢看半明半昧的角落里丽莎的表情。就在我感觉宝琴的脸要凑上了的那一刹那,宝琴突然拿起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将五杯一饮而尽。

    “你们呀,是不知道宝琴的酒量。”雪莉说。

    “哈哈,吓着你了吧。”宝琴用四根手指拨动桌上的酒瓶,手腕轻轻一抬,酒瓶转动起来,最后指向了我。五杯酒之后,宝琴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几分醉意下更显娇态。她双眼微眯问我:“刚刚,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阿泰一脸大失所望的样子,我望着宝琴又低下头说:“之前你问我是不是和女朋友分开了。其实我骗了你,我一直和丽莎在一起,每时每刻,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哈哈,我知道了,丽莎你可真幸福呀。”宝琴说。

    “啊,我好像看到丽莎了。你的女朋友丽莎。”阿泰在一旁大叫。

    什么?!我心中的一惊。

    阿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刚刚还以为是丽莎坐在那里,你家狗狗的神态让我想到了你的女朋友丽莎,看来我真是喝多了。”

    我看向丽莎,她还是一只毛茸茸的柴犬。在黑暗中,她的眼睛是一口井,站远看是黑溜溜的洞,往里看是亮汪汪的水,然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再看甚至还能感觉到清凉的井水一滴滴拂过后背,我似乎看到了隐藏在水里的宇宙的倒影。

    酒吧里的歌手开始演奏刺猬乐队的另一首歌曲《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在滑翔之后,完美坠落。在四维宇宙,炫目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