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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玲儿漫不经心打开盖子。
看到盖子里的东西，白雨涵猛地瞪大眼。
下一刻，她差点吐出来。
只见木盘里，放着一个蛇头，蛇头上方有一颗内丹。
此时的内丹已经被鲜血染红，悬浮在蛇头上方。
让白雨涵觉得恶心的是：那蛇头周围还有一些内脏，那些内脏仿佛开始散发出恶臭。
蛇头旁边，放着一块玉佩。
一看那玉佩，白雨涵便知道这是谁。
她死死盯着前方，脸色难看到极致。
叶玲儿瞥了她一眼，轻轻勾唇。
“雨涵，你知道这人犯了什么错吗？”
白雨涵愣愣的摇头，“不知道。”
“唉~
雨涵，你说王上明明已经规定了，蛇族人不能出去伤害人类，可怎么总是有人说不听呢？”
白雨涵没有搭话，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往里收紧，将裙摆紧紧捏在手心。
看着她的反应，叶玲儿嘲讽勾唇。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白雨涵唇角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无比勉强。
“王后说笑了，前些日子因为雨涵不懂事被关了起来，怎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也是，那我告诉你吧。”
叶玲儿说完这话，白雨涵情不自禁捂住耳朵。
叶玲儿接下来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是，叶玲儿的声音还是如此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钻进她耳朵里。
“它是被我剖开肚子而死的，我从它肚子里取出婴儿的时候，那婴儿已经断气了。
你知道吗？王上就在身边看着，他看着我一刀刀，把这蛇皮剥开，看着我一刀刀把这蛇肉从骨头上取下来。
你知道这蛇怎样挣扎吗？它挣扎，它扭动，可是它却毫无挣脱的能力。
它只能无力的嘶吼，一声声，如此无助。
它以为王上会救它，可是王上生平最恨伤害人类的人，他又怎会救他。”
“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叶玲儿脸颊突然在白雨涵面前放大。
白雨涵狠狠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缩了缩。
她脸色难看得没有一丝血色。
“王后……它……”
白雨涵只觉得，喉咙干涩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
她捏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她才微微回过神。
“王后，雨涵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的背影尤其仓皇，带着逃跑的味道。
叶玲儿盯着她大门，目光眯了眯，乐平看不清她目光里的神色。
就在乐平觉得越来越不懂叶玲儿的时候，叶玲儿开口了。
“乐平，如若白雨涵犯了错，伤害了人类，偷了人类心脏，吞了婴儿，会怎样？”
乐平眉头紧皱，思考了一瞬，便回答道：
“回王后，在蛇族，不管谁犯了这样的错，都是一样的惩罚，不管那人身份如何，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哪怕那人是白雨涵。”
“那么她会不会就此交出兵权？”
“会。”
叶玲儿长长的睫毛闪了闪。
其实她很清楚，就算她帮助姜墨寒收回白雨涵的兵权，那些侍卫也不会就此臣服。
对于那些兵权，她倒是不稀罕，只是她就是想把白雨涵打入泥沼，永远不得翻身。
“乐平，从今日开始，你不用伺候我了，你就好好跟白雨涵，看看她整日都做些什么。”
乐平心里有些疑惑，“王后的意思是……”
“我怀疑白雨涵功夫升得如此之快，便是像萧楠一样，我还怀疑，萧楠并不是一次作案了，我更怀疑一切都是白雨涵指使，而白雨涵得到的东西，都是由萧楠提供。”
乐平听得愣愣的。
在蛇族，不止是她，就连姜墨寒都是没有怀疑过白雨涵会做出这种事。
要知道千百年来，蛇族任何一个人犯错，白雨涵可是叫嚣得比任何人都大声，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愤怒。
更何况，她曾经当着老蛇王的面发过誓。
这样信誓旦旦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可是她跟着叶玲儿那么久，已经彻底相信叶玲儿说的每一句话。
她惊讶了一瞬，心里还是疑惑。
“王后，奴走了你身边便没人了，王后为何不让水柔去？”
“以白雨涵的性子，她定会怀疑我今日所说的话，她定会怀疑到水柔身上。
她的玉佩水柔还没拿到，现在将水柔要过来，不是万全之策。
只有水柔按兵不动，我们才能保护她。”
“明白了。”
乐平是真心喜欢叶玲儿。
都说人类无情。
可是叶玲儿却那么重情重义，事事替他人着想。
有这样的主子，是她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奴让梦竹回来，这样奴也放心。”
叶玲儿嘴唇动了动，默认了乐平的话。
以她昨日看到的那些来看，让梦竹回来，让她和沈洋冷静一下，也许也挺好。
乐平离开后，叶玲儿闲得无聊，便只身一人来到花园。
入秋的花园有些萧条，偶尔有一两片黄叶从空中飘落下来。
叶玲儿安静地站在那里，抬手把黄叶接在手里。
她那样子，静谧又美好。
不远处一棵树下，姜臣深深看着她，许久没有转眼。
他身后，古常捋着胡子，盯着叶玲儿目光发狠。
“现在，蛇宫大换血，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姜臣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眸看着地面。
“长老，那个位置本就不该属于我，我争抢过来，也是无用。”
古常眸色一冷，“你在说什么！”
“长老，我身上没有彼岸花，我不能做王上，这是上天注定的，我们都没办法改变。”
“姜臣！一个女人！就值得你如此自暴自弃？早知这样，我当初何必扶持你？”
“长老，可是我根本无法掌控蛇族。”
“那蛇族就给姜墨寒了？你也看出来了，他明明知道如何破解蛇族诅咒，可是他都做了什么？如果让他继续做蛇族王上，那么蛇族将会永远沦为妖怪！永远成不了仙！你甘心！”
古常的话，每个字都插进姜臣心口。
姜臣衣袖下的手紧紧捏起来。
仙！
他们一辈子的梦想。
见他眼里燃起斗志，古常才有些满意了。
“我们可以去找白雨涵，和她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