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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玲儿睡得并不安稳。
一整夜，她都在做噩梦。
一会儿，血淋淋的婴儿在她面前闪过。
一会儿，一条蛇在她面前闪过。
一会儿，那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那婴儿吞进肚子里。
“啊……”
叶玲儿尖叫着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脑袋里一直浮出，那婴儿从蛇肚子里出来的样子。
她闭闭眼，双手捏成拳头。
再睁眼，她看向窗外。
窗外，天色还未亮。
“萧楠呢？”
“回王后，萧楠在宫殿后院里。”
“给本宫更衣，本宫去看看。”
“是。”
叶玲儿到了后院，老远就看到一条蛇躺在那里。
不过一夜而已，那蛇就已经有些开始发臭。
一股腥味直冲叶玲儿脑门，叶玲儿不禁有些作呕。
她抬起手掌在鼻尖处扇了扇，才皱着眉往前走。
她走到萧楠身边停下，盯着萧楠那破败不堪的身体发呆。
许久以后，她才收回目光。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了，她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把他抬到地牢去，本宫要他哪怕死后，也是在地牢受尽苦楚。”
乐平心惊，“是。”
乐平找了两个下人，抬着蛇跟在叶玲儿身后，穿过花园，往地牢方向走。
此时天色愈发明亮，大臣长老正经过广场，准备去上朝。
一些大臣，老远就看到叶玲儿抬着一条蛇从前方走过来，他们不禁瞠目结舌。
这人类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蛇宫抬着一条死蛇，在广场大摇大摆的行走，她也不怕惹怒姜墨寒。
等叶玲儿靠近他们之后，他们才看清这蛇到底是谁。
他们心里更是惊讶。
叶玲儿居然敢动白雨涵身边的人！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整个蛇宫。
姜慎很兴奋的跑到段遥身边，一脸八卦的样子。
“你听说了没，王后肢解了白雨涵宫里的一个下人。”
不怪姜慎如此兴奋。
昨日叶玲儿肢解萧楠的时候，他刚好被姜墨寒派到小镇上去办事。
他刚好错过最精彩的一幕。
天知道今日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到底有多兴奋。
谁知，段遥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
“你说，王后怎么那么大胆，王上那边肯定是不会将她怎样的，但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居然敢肢解一条蛇……啧啧啧……你说王上知道了，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那么惊讶？”
段遥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言不发的越过他往前走。
姜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后背，不觉得皱了皱眉，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吼道：
“段遥，你站住！”
段遥停下脚步，转身无语的看着他。
“干嘛？”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你说的这些话，都是莫名其妙的话，我可以装作听不到。”
姜慎没想到段遥如此无情。
他还想说什么，却再次被段遥扔在原地。
姜慎狠狠跺了跺脚，紧紧跟在段遥身后，踏进正宫。
今日朝堂之上，一切都很正常。
没有任何一件新增的案子。
姜墨寒心系叶玲儿，对下面挥了挥手。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他还没站起来，一个大臣便叫住了他。
“王上请留步。”
姜墨寒目光轻飘飘地看过去，那大臣双腿有些打颤。
“还有何事？”
大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忍了一个早上了。
如若平日里，他向姜墨寒禀告事情，一定不会如此紧张。
可这件事关乎叶玲儿，他却莫名其妙的，说话都带着一些颤抖。
“王上，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肢解了蛇族亲信，不知这事王上知不知？”
这话一出口，段遥就忍不住翻白眼。
这蛇族真是个个奇葩。
他以为姜慎就够蠢了，结果比他还蠢的，大有人在。
那大臣的问话小心翼翼，姜墨寒表情依旧云淡风轻。
“你想说什么？”
“臣……臣只是觉得，王后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如此对待蛇族亲信，这恐会让蛇族的人对她失去信任。”
姜墨寒冷笑，“你们对王后有过信任吗？”
大臣哑口无言，他垂着脑袋站在人群中间，仿佛就是一个小丑。
姜墨寒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站起来两手背在背后，最后把视线停在那大臣身上。
“本王的王后想肢解谁，那都随她。只要她开心，她肢解谁，本王都没意见。”
姜墨寒话落，大殿里大臣纷纷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仿佛能够预见，有一日叶玲儿将他们割得血淋淋的，姜墨寒还在旁边叫好。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远离姜墨寒视线。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姜墨寒才冷冷勾了勾唇。
“既然你们都无事，那本王便再多说两句，你们都把耳朵给本王竖起来听好了。
王后今日肢解那人死有余辜，他在昨日吞了一个婴儿。
别说王后肢解他了，就是王后将他剁成肉泥，本王也觉得不解气。
你们说呢？”
最后四个字，姜墨寒说得特别轻，却特别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插进大臣长老的心口，大臣长老呼吸一滞，不约而同跪下。
“王后万岁。”
姜墨寒这才觉得舒心了，他衣袖一甩，看都没看他们，便带着姜慎，段遥离开大殿。
他马不停蹄赶到寝房，就看到叶玲儿坐在凉亭里，看着前方发呆。
他轻轻走过去，温柔的把叶玲儿抱在怀里。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姜墨寒，我看过蛇族规矩，你们规定过，蛇族的人不能去伤害人类，是这样吗？”
“正是，从蛇宫成立至今，便一直都有这个规矩，这规矩放在第一条，可是却一直都有人知法犯法。”
“姜墨寒，你说权势、职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姜墨寒目光微微闪了闪。
“重要！也不重要。
没有一件事是完美的，有了权势职位，失去的东西也是相对的。
但没了那些东西，得到的肯定也是自己最想要的。”
叶玲儿偏头看着他，“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