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十四章 洞房花烛

天银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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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热血神州》卷一《迷失大陆》第十四章洞房花烛)

    残阳热照大地,原本寂静空旷的平原尽头突然涌现出许多骠骑,风驰电掣般地沿着官道向群山奔来。

    蹄声如雷,尘土飞扬,领头的一骑“咧!”地一声,收缰勒马扬手一气呵成,身后众骑也全都在刹那间止住,纹丝不动地钉立在官道上,黑压压地不计其数,只有飞扬的尘土在万籁俱静下随后弥漫。

    江惊涛一马当先,立在蜀道的入口,仰望面前的绵绵群山,尽管稳立如山,心内却涌起万千波涛:

    威震天下的红巾军出尽精锐,调动十几万大军,汇集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经过十三天无日无夜地追踪,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反反复复,到头来仍差了对手整整三个时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每接近西蜀一步,事态的严峻和困难便加重一分。

    他飞身下马,仔细地检查入口处,烈日的曝晒和废弃官道上的人迹罕至完整地保留住了地上的车轮印,深浅均匀地向前延伸,与一路所见完全相同,没有任何变化。可在这岔口上,却有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通往右侧,道上也依稀可见车轮轨迹,不过看其方向,该是反向出蜀而来。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磨蹭!老马车行的东家都说得很清楚了:她们肯定是入蜀去的!小寒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怎对得起九泉下的小妹?”

    江惊涛回身,见其弟江搏浪满脸焦灼之状,应道:“你以为我就不着急吗?可急就能把问题给解决了?这一路下来,对方真假反复布下的那些疑阵可见其心机有多深,她们决非等闲之辈,就是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我们能准确无误地追到这里,已是一大奇迹,绝不容许再出一丁点差错,我们实在输不起啊!”

    江搏浪恨道:“妈的!如果这事真是那‘蕃薯王’指使的,我立刻统兵,剿了他的‘蕃薯窝’!”说罢,一枪顿地,地裂!

    “哼!”江惊涛奋力挥鞭,大喝道:“走!”

    身后铁骑飞涌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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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惊涛随着队伍奔驰了一阵,突然放缓速度落到队尾,叫住了后面的几个人:“你们三个不必去边城了,回头查探刚才入口处那条小道,一有异常,立即联系汇报。”

    未等其他两人回应,其中一人兴奋地抢先答道:“大帅!我叫燕七,绰号‘浪子’,今年十七,未婚,大家都叫我小七......”

    “快去执行任务!”江惊涛打断了这小子的“长篇简介”,都火烧眉毛了,谁还有心情听他的废话连篇?他急转回头,紧追前面奔腾的铁骑,目光却顺势透过重重群山,直指边城:

    小寒,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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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嚎叫声在心灵深处揪心响起,江水寒娇躯一震,募然惊醒,从虚空坠回现实,“莲花心法”前功尽弃,她最终无法守心如一地“破碎虚空”,她的心内仍有破绽,现实的世界最终还是影响到了她。她睁开双眼,突然看到一只面目狰狞的绿皮怪兽,刚才就是这只怪兽的嚎叫,使她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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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意识回复到身上时,我“咕噜”一下爬起,本能地警戒自卫,那“类同类”早已不知去向,而我却被关进“笼子”里,脚上套着沉重的镣铐,失去了根本的自由。

    我奋力挣扎,狂怒嚎叫,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本领都无济于事!──我已被捕!这些卑鄙无耻的未知天敌,竟然利用肉体陷阱来暗算于我,枉我还将她们当做同类!自认阴险狡诈的绿皮怪在此刻死到临头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为时晚矣!

    挣扎嚎叫中的我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笼”内的一团白影幻化成一“类同类”,一个用尽我硕大兽脑里所有想像力都无法想像的绝妙尤物!原先的那只和它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目瞪口呆地喘着粗气,在喉间发出兽性吼叫的同时猛扑向它!短镣铐扯住了我的后腿,使得我仆倒在地,但我又马上爬起,疯狂扑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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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牡丹站在一旁,看着眼前野兽凶猛,看着它一次次地仆倒后又一次次地扑击,心里乐开了花!在最早见到这怪物那□□昂翘之物时,她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飘身靠近呆坐着的江水寒,运指连戳其身上的几处大穴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它够高大威猛吧?保证会让你很爽喔!我今晚就给你们办喜事,等你生下一群小怪物后,我马上派人敲锣打鼓,把你们一家大小完整无缺地一路护送回临安,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娘家!哈哈!哈哈!......”花牡丹狂笑不已。

    江水寒娇躯剧颤,欲语无声,欲哭无泪,舌尖紧抵在上下齿中,怎么使劲都无力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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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庄主的命令下,整座“卧薪庄”仅在个把时辰内便被装扮一新,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彩。然而在外表所刻意呈现出的热闹喜庆中,却难得一见几张笑脸,绝大多数人反而战战兢兢地惶恐不安。

    江水寒被带到后庄,漱洗完毕后终于给她穿上了衣服──一件刚制成的大红袍!

    “哇噢!好漂亮的新娘子喔!啧啧,啧啧啧......真美!真漂亮!”当两个丫环拥着江水寒出浴时,等候多时的花牡丹赞不绝口,一把搀过了她:“来,来,来,让吴妈好好地为你打扮打扮,让你美上加美!”

    她把江水寒按到坐椅上,拿起梳子替她梳头:“一梳梳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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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寒如行尸走肉般地任由她们摆布,凤眼无光,如死鱼白眼迷离地定在身前铜镜上。

    恍惚中,一小女孩扬起俏脸天真地问道:

    “大舅!大舅!小寒以后长大了也要找夫婿成亲么?”

    “那当然了!不仅要找,而且还要找个世上最好的,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我们家小寒!”

    “那......那我就找个像大舅一样什么都知道、像二舅一样什么都敢做的夫婿,好不好?”

    “好!好!好!”长须美男搂紧了小女孩开怀大笑,那女孩却去扯他的胡子把玩......

    这是她儿时的梦想,成年之后,她心中憧憬的夫婿再不是叱吒风云的人物,也不是名动天下的英雄和雄霸一方的霸主,财富和地位她已拥有太多,她也看够了一切,她不在乎他是谁,哪怕他只是流落街头的一个乞丐,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便足矣!

    她一直都相信缘分,相信命运,她相信总有一天会遇上他,她也曾千百次地在心中想象勾画他的样子,可她实在是勾画不出,她心中的那个他就该是他,无人能描绘他的样子,当某天自己真正遇上时,她会认得他!

    可现在,她千企万盼的那个他竟然是“它”!!

    江水寒的心在泣血,鲜红胜过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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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浓,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后庄库房的一货间里,正有几个人聚在一起密议,为首的,正是那名叫关俊的英俊少年。

    “关爷,金佰和梁天在下午起哄时由于叫得太响,都被那老妖妇给劈死了!您要为我们弟兄们报仇啊!”

    “这个可恶的老妖妇!丧尽了天良,竟然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天理难容!我们要改变计划提前行动,不仅要逃出这个庄园,而且还要把大小姐给救出去!只要救出了大小姐,黄金十万、良田千顷、城池一座啊,兄弟们!咱们以后世世代代都享用不尽了!”

    “是啊是啊,可是那批老家伙看得太严了,我们以前一直都没有找到逃出庄园的机会,怎样才能逃出去呢?”另一家丁问道。

    “今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忙于操办喜事,必然会放松了戒备,我们就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行动!世奇,上次你随他们外出采购时偷买回来的‘龙虎壮阳丹’和‘迷魂散’还有吗?给我一些。”

    “噢?关爷今晚要用?那女人竟然有这么厉害?连您老这么雄壮的猛男都吃不消了?”那叫世奇的家丁一脸的侮亵。

    “唉!别说了!”关俊摇摇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低声道:“咱们今晚......”几人低头一阵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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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曲折折的山谷小道上,燕七正紧跟着两位同伴在夜色中前行,越走越荒凉,越走越杳无人烟,而两边高耸的陡峭山崖就像张牙舞爪的大魔鬼,似乎随时都会一扑而下,吞噬掉他们,初次随军历练的他不由有些心怯,再不像先前那样迭迭不休地缠着同伴问个不停。

    “怕了?小子?坐稳喽!别摔下马去!”一同伴吆喝道。

    “别怕,别怕!燕老交待过我们兄弟,大家都会照顾你的。”另一稍瘦点的同伴靠过来拍拍他肩膀,给他鼓气壮胆。

    燕七闻言立即昂首挺胸,大声道:“谁怕了?我再说一遍:我是我!我爷爷是我爷爷!你们不要相提并论!”说完拉紧缰绳,策马超前赶向前面的弯口。

    “咦?两位老大,快来!前面竟然有人家耶!”

    转过弯口,前面豁然开朗,灯火辉煌乍现眼前,紧锣密鼓也充耳响起。三骑立在弯口,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怪异荒谬的感觉在无法置信下涌上心头,合着夜色笼罩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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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薪庄”大堂内此时锣鼓喧天,正是喜庆时分,被再次迷倒后晕晕沉沉的我在家丁们七手八脚地拖抬下,正被迫与那“类同类”拜堂成亲,迷糊中的我不懂它们到底在搞什么东东,我也不知我的飞来艳福,反正现在手脚发软,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它们摆布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众目睽睽下,花牡丹坐在高堂,承受了一拜,这个她自编自导的闹剧随着总管来福的一声“送入洞房!”而进入□□,“新郎”与“新娘”被一路敲锣打鼓地送往天牢,可对花牡丹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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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早已成为红色的海洋,长窗上挂满了红灯笼,内牢铁柱上也缠上了红丝带,纷飞飘扬,甚至在内牢的中间也被摆放上一张红毯铺成的床。江水寒被丫环搀到红床上,两腿叉开成大字形仰面躺倒摆放,烛影摇红中,花牡丹凑进她的耳边笑道:

    “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之大喜,奴婢祝愿小姐与‘姑爷’幸福美满、早生‘贵子’!”说完,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大红袍。江水寒则心如死灰,两眼翻白,死死地盯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惊雷霹雳,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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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雷声打醒,完全恢复了知觉,自从那团红雾在我鼻子底下弥漫过后,我便一直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我又一次地上了它的当!我迅速爬起,咦?怎么没有了镣铐的束缚?哈!哈!我终于恢复了行动自由!

    然而,我还是被关在笼子里,我张牙舞爪地绕着铁笼壁团团急转,对着笼外的两个“类同类”愤怒吼叫,从没有一刻,会让我觉得以前的自由自在是那么地珍贵。我要自由!我要出去!我要......咦?怎么里面还有一个?

    我扑近红床,打量着玉体横陈的这个,难道又是肉体陷阱?我谨慎地看着、嗅着、转着,尽管口水直流、□□焚身,但我还是强忍着小心翼翼,我怕再次上当!我伸出兽爪尝试去触摸它,我张开大嘴尝试去舔它,可当我的兽嘴接触到它那嫩滑的外皮时,触电的感觉狂涌过来,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然扑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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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牡丹坐在铁牢外的椅子上,兴致勃勃地观赏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无穷的快感涌出心底。

    一旁的王淡如也默默地看着眼前这暴虐、绮迤却又非常诱人的一幕,不由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