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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来看自己,除了陪自己玩各种游戏,用变魔术试图吸引她,还会跟她说每天世上会发生的一些不幸的事迹,
告诉自己这个世上失去父母的不止她一个,有孩子因为车祸不但失去了父母,还失去了站起来的资格,有孩子从小就看不见东西,你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光明,还有的,和你一样,不清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觉得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是没有希望的,看不见光明,当某一天,他发现有比他更需要关切的人,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有时候你比她们健全,应该庆幸,可是你在浪费,
费度说:一个人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不要紧,最重要的心不能聋不能瞎。
某一天他在她面前变出了一朵成熟的向日葵,“这朵花好看吗?”
她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它不是…真正变出来的,是…障眼法”
半年不说话,声音又弱又哑,
费度从葵花中央拧下一颗饱满的瓜子拨开塞进她嘴里,有丝难掩的兴奋,
“对哦,不是真的,你失去的我变不回来,但请不要忽略还有像我这样对你的人,是用了一颗关切你的心来哄你。”
……
,眼前忽而晃过院长年迈心疼的脸,她把自己抱在怀里,微笑着说,孩子你还小,以后的路长,该怎么走取决于自己,一定不能放弃自己。
幼时惶惶的记忆,模糊时有点遥远,清晰时觉得那个自卑懦弱的小女孩其实从未离开。
茶馆里一如既往的清静。
“回来不告诉我一声?”
喝了口茶,苏非一板一眼的说,“费大哥,你很忙,”
费度握茶的手势一闪,嘴唇一泯,“瞎说,那些杂志上随便乱写的,你也信,”
“我不信。”
“哦?”
“我只信你就是那种潇洒的怜香惜韵之人。”
“……”
费度哑然失笑,“总要找着比较感兴趣的方式生活吧。”
瞥了她一下,“你也是。”
她端起了茶,继续喝,“现在就是我喜欢的。”
“躲在回忆里?”
她眼睫一颤,知晓瞒不过他,“不是你说的,只要喜欢就好,”
“可是非非,”他放下茶杯,靠回椅子里,优雅地翘起腿,“这样的生活,并不正常,”
她眉头一蹙。
“人是往前看的,不是往回看,”
随即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有责任…”
两人眼神相视…陷入短暂的回忆,
“去加州的额份,我提前为你争取了,不用担心你的其他科目不亮眼,只需要用你的心理学去折服那些国外的老学究”
从小到大被他接济,实在开不了再让他帮助的口,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经由助理手中接过去一个档案递交给她,“费用完全是由你自己赚取支付,这里有一些定金,暂且可以管你在ED高中的学费生活费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非非,你年纪还小,上学不要太苦,少打一份工,”
她抬头看着这个自打小就一心崇拜的人,心中晦涩的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这句话太轻,早不足以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轻言,她只能将自己变得更好,才不会觉得自己辜负了他
他读懂了从她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慢慢摇了摇头,
“有一天你会明白,是我谢谢你。”
……
——面前点燃的蜡烛,闪着忽明忽暗的灯影,
“许个愿吧”
“嗯,”
她睁眼扭头仰望夜空的烟火,这个夜晚,整个世界都在轰响,她的出生恰恰是在这一天,仿佛注定了她不会平静的一生,
“在想什么?”
苏非转过头来回视,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每年的生日几乎是他陪自己过,印象中他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视线,谁让他太红,宿舍里有他超大的海报,电视中有他英俊潇洒的身姿,就连ED公告栏上每当他出新电影,都会夹着一张他的封面宣传海报,不少人是因为他而努力考上了这里,多年前他是ED的学生,算是大师哥。
她从随身书包里掏出了笔记本里夹的几张卡片推送到他面前,“费大哥,我们宿舍的人很崇拜你,其中一个人特迷你。”
费度摊开卡片,无奈地笑着持笔签了。
看着她收了起来,
“进展的怎么样?”
苏非垂下了眼帘苦叹,“他是个特别容易看穿他人心思的人,每当我在他面前说些什么,他好像都会提前猜到,我想只有和他关系好一点,才能让他放下警惕,所以这大半年来我除了在冥思苦想的和他打好关系以外,一直都没怎么进展。”
抬头发现他在笑。
“费大哥怎么了?”
他并未急着答话拿起刀叉切了块蛋糕端给她,有点诚惶诚恐的接过,
“这是奖励你的,”他从怀里抽出了几张电影票。
“嗯?”她一头雾水,
“你可能不知道你只用半年的时间,就能和池东旭拉近关系,这已经比我预期中的要快上很多。”
“哦,”她点点头,将票欢喜的收起来,
低头用勺子从中间掏了块带果肉的蛋糕,吃了一口珉珉嘴,"可是我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心结放不下的痕迹。”
“非非,这个世界上,有数不清的人,每个人一生中会有不同程度和不同样的心结,当然,他们所表达的方式也会大不相同,但凡只要是有心结之人,尽管微不可觉,终难免会在日常生活中露出点蛛丝马迹。”
临走前他照常替自己叫了辆计程车,“天色不早,你回去吧。”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回头望了眼男子温和的眉目,又下了车,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面前,认真而感激地看着他说:
“费大哥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我长大了,一个人可以的。”
一瞬的诧异,他点头,
“去吧。”
那就是认识池东旭的第一年,第二年池东旭在临江边意外出现还问过她第一年是在哪里,他没有见到她,是因为傍晚,费度叫人来接她,给她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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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的意思费大哥,可不是你,我遇不上他”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痛苦。”
她低头,“我不后悔。”
这几年他见到她总是叹息,
“好吧,这件事竟然答应了你不插手,我会做到的,但如果你…”
“费大哥!”
他抬头,看见一双瞳孔中布满了深深的恐慌,
“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不想再多一个人承受…”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费度等着她慢慢稳下情绪,
“给我留点希望,至少有一天…至少当他完全忘掉我的时候,回过头来不会突然觉得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光,竟是一段耻辱的过去。”
“我无法容忍,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把这段曾在他记忆里算是美好的过往…给亲手扼杀掉,那可是我想保存下来仅剩的一点珍贵的东西,我会受不了,他也受不了,我宁愿他恨我,恨着恨着就忘了,这样最起码,当初的美好还是美好。”
“非非…”
费度无奈地伸过手来轻揉她低下来的头,“你会很苦的,清楚吗?”
“我不想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