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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
——
“我只是想让那个混蛋杀人偿命而已。”男人望着虚空喃喃。
“可是你爸，那么轻而易举地用钱解决了所有问题。哈哈哈哈哈。”他笑了，疯狂的。
“是他让我妹妹不能瞑目，是他毁了我的一生。”男人恶狠狠地盯着赵宜宁的眼睛，偏执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圈一圈地收紧，看着赵宜宁慢慢脸色通红，难以呼吸。
赵宜宁突然间一股劲儿就上来了，到底是骄傲地长这么大，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解了前因后果以后反倒萌生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她沙哑着喉咙，声嘶力竭，一个字一个字断续从她嘴里挤出来“是…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咳咳咳。”
男人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那上面淌了泪，有被他用尽全力打出的巴掌印，那么狼狈，可又那么，令人心生羡慕……
那种表情，充满着不屑和骄傲。
他松开了手。
赵宜宁抑制不住猛烈地咳嗽，嘴角蜿蜒出血迹。
她之前咬破了舌头想要自尽，自己没下得去力气，还平白被扇了几巴掌。
此刻倒像是被生生打出的血。
整个人萦绕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赵宜宁喘着气，垂着头闭上眼睛，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他迷途知返，而她将要获救。
男人把架起的摄像头搬到她面前。
“喂。”
赵宜宁心里咯噔一下，抬起眼皮，看着他。
“说说你的临终感言吧。”男人的语气明显平静了很多，态度也不再那么可怖。
这是他刚才沉默了那么久的原因？
赵宜宁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摄像头对准了她，红色的灯光像是死亡的召唤。
赵宜宁发起抖来，眼里泪水不自觉地掉落。
一个17岁的高中生而已。
能和歹徒对话已经很不错了。
被恐吓被打骂，无限地与死亡接近。
她想，她这次真的完了。
“说啊。”
男人的声音不大，赵宜宁却猛地抖了一下“我……”
男人把摄像机往她面前又推了推。
赵宜宁张着嘴，看着黑漆漆的镜头说不出话来。
“不想说？”
“那我讲一句，你重复一句。”
“你说，赵良，我恨你。”
赵宜宁的目光转向男人。
“别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快说！”男人面部突然间有些狰狞。
“赵…良，我…我恨你。”
“连贯点。”
“赵良，我恨你。”赵宜宁重复。
“是你害我，你不救我。”
“是你……害我，你不救我。”
“别这么干巴巴的呀，哭、哭出来。”男人站在镜头后面指挥着。
男人教她讲了很多责怪赵良的话，然后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思考“小孩，你受一下委屈。”
男人把摄像机往旁边挪，换了个角度。
脸凑上来，掰过赵宜宁的脸。手指按着她的嘴唇。
用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揪了好多下，揪出很多红印子，然后头在她脖子周围扭动鼻息喷洒在她脖子上。
赵宜宁下意识躲避。心里还是有些恐慌。
手沿着她的小腿往上，在膝弯处停下。
借位。
男人感觉差不多了，站起来按了暂停键。
赵宜宁看着那个红光从闪动到熄灭。
“喂，记得过来善后，视频剪辑一下发到网上。”
赵宜宁听着他这样说。
然后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和液体，慢慢朝她走过来。
“不要。”赵宜宁摇头。
男人笑了笑“不要？小孩，这管本来是给我自己的，没有痛苦的死法，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