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婚约

张自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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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李帅的电话声中听出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暗算张大全欠下巨额外债,借此机会要挟王姨一家子,让张娜嫁给他。

    如果不是他,王姨的家就不会毁。

    我记得,他高考可是连科线都没够得上,就这样一个人,怎么还扯上当官了?

    还有那个口中的师父究竟是谁?

    当李帅离开医院的走廊,我真是一头雾水。

    和张娜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曾偷偷为她看过面相,并非大富大贵之人,又何谈借运?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故作镇定去病房见了一眼张娜。

    刚进病房就看见王姨在为娜娜剥橘子,见到我,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说:“娜娜恢复的怎么样?”

    这时,娜娜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你是谁?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们是同学。”我笑了笑。

    关于给她三十万医药费的事情,我并没有说。

    而王姨明显像是松一口气,我这时才知道娜娜失忆了,她忘记了很多的人,包括她的大学梦破碎了。

    我替她惋惜而心疼,但我不能表露出来。

    简单的聊了几句,我问王姨要来张大全的电话,对于自己的丈夫,王姨是又爱又恨。

    但是,她恐怕也知道张大全是什么德行,给我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顾虑。

    我离开医院以后联系到了张大全,因为爷爷说过,只有等到那条龙出现,我才可以用她所教我的本事,导致我当前的处境非常被动。

    见到张大全以后,看的出他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完全破了,发现他灰头土脸,活脱脱一副鬼相。

    “一开始接电话,我还以为是债主子找我呢,没想到是你啊。”张大全亲切的搂着我的肩膀,“走走,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叔叔请你吃饭。”

    我知道他身无分文,找我去也是为了买单而已。

    他一个人吃了三大碗的面条,结果,就在他低头擦汗的一瞬间,我在不经意间看到眼睛里有着一道细小的红线。

    这让我当时就惊住了,张叔以前只是个厨子,谁会大费周章请人给他下降头啊?

    我爷爷陈俊生是麻衣派掌门,我是他的孙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张叔的确是被降头术迷了心智。

    降头是东南亚的一种常见巫术,降头师会利用被害者的骨骼、血液、毛发下降。

    而降头的种类有很多,像飞降、药降、灵降、鬼降、情降等等多不胜数,一旦中了降头,不仅被害者的身家性命在降头师的掌控之中,甚至他的情感与思想都能被降头师所控制。

    如果分开眼睑,在眼睛上方看到黑线,则是中了邪降,灰色是符降,红色则是鬼降。

    之所以眼睛会看出端倪,是由于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一身精气神唯一外露的部位。

    在那条龙出现之前,我不可以用爷爷教我的术法,没有“观身术”看不清到底张叔中鬼降的严重性。

    我不敢妄动,为了搞清楚张大全身上的鬼降,我说:“张叔,最近赢了吗?”

    “你一说这个事儿我就闹心。”他指着自己的嘴角,“瞧见没有,都上火了,天天输啊,点子也够邪性的,就是控制不住的输钱。”

    我奇怪道:“张叔,娜娜出事儿了,您家里也缺钱,这钱。”

    还不等我话说完,张叔‘噌’的一下就火了:“你什么意思?陈正,你是埋怨我不负责任吗?告诉你,这事儿不赖我,我出来赌钱,不也是为了他们娘俩吗?”

    “对对,您说的都对。”我赶忙劝他放宽心。

    中了降头以后,最忌讳气血翻涌,我担心他在出点什么问题。

    “你们都不理解我,知不知道现在生意多难做啊,光靠以前的小饭店,我怎么才能让她娘俩过上好日子,所以,我才来赌钱的,赌的大,赢的就是多,玩小的根本没意思!”他越说越委屈,竟然还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中了鬼降,我今天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我说:“对了张叔,你输钱以后管谁借啊?前些日我听说你去家附近的麻将馆,现在还去吗?”

    “早就不去了,那地方多没意思,我都是去一个特别好的地方,有的时候,我也赢,可偏偏玩到最后就输了,不过,那赌局里面都是好人啊,他们见我输没了,会主动把钱借给我,又不着急要我还,还说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还钱就赶趟。”

    张大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自己特别牛掰,拍了拍胸口继续说:“你张叔我这人最讲信用了,这顿饭你请,下次我请你。”

    “吃饭不要紧,我记得王姨说过,以前有高利贷找你催债?”我说。

    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为了债务而担忧。

    这使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王姨说过,对方曾经把他堵在家里,如果不还钱,还要砍了他的手。

    张叔说:“你王姨没和你说吗?我债主答应了,只要我继续去他那儿赌钱,欠的债就可以暂时不用还了,但是,我在李帅那儿借来的钱还得还,那小子不大气,非要娶了娜娜才肯消债,还说用债当彩礼,我就没见过那么抠门的。”

    眼看张叔越说越来气,我赶忙打断他的话说:“张叔,你平时都去哪赌钱?”

    “就是北山那边新开的农家院。”张叔的眼珠子一转,警惕道:“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报警,那我可饶不了你!”

    我在心里仔细分析张叔所有的遭遇,听起来好像很普通,但仔细一琢磨,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

    怎么可能会有人故意借你钱,还不用你来还?

    我结清账单以后,和张叔分别,见他走起路来脚跟不沾地,显然是中降太深。

    我没有直接回省里,李帅莫名其妙的事情不搞清楚,我真不敢轻易回去。

    只是我自己现在没有办法施玄术,便想到去找秦老道帮忙。

    于是,我又一次前往上清观北边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