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无间道

l大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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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妙玉白了神秘兮兮的邢岫烟,毫不在意地哼道。

    “听我爹说,高陵卫的一个将军,据说原先是府上的亲信,很是会花心思讨好姐夫。”

    “昨日,他亲自带了几百个兵丁过来,把那些大件的东西,直接搬去了节度使库房里放着。”

    “那你还不收拾东西,给你姐夫去送温暖!”

    妙玉听了,心中羞涩,总不能说,她刚才分心了,夏杰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清。

    教人知道了,岂不笑话她?忽而,妙玉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着打趣邢岫烟转移话题。

    邢岫烟知妙玉性子清冷,面皮薄,也不说破,

    扶着小腰歇了会儿,就一本正经地帮着妙玉,收拾起要紧的东西,准备搬家了。

    夏杰出新房,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掏出那张白绢瞅了一眼,原来弘治皇帝的意思,

    是让夏杰拖延太上皇回神京的日子,其他的就都没了,

    没头没脑的,就四个字——“拖延时间”,还盖了大周皇帝玉玺,

    这算什么?圣旨么?

    一时间,夏杰搞不清楚,太上皇父子俩在打什么哑谜。

    这张白绢烧也不是,扔也不是,交给太上皇更不是,瞬间成了烫手的山芋,夏杰心底隐隐有些后悔,

    那日接过周孝安,偷偷塞进手里的白绢了。

    他妈的,这周孝安简直就是扫把星!

    也不知当初,夏杰是被鬼迷了,还是自个心性不坚定,才遭了弘治皇帝的道。

    良久,夏杰叹了口气,掏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几下,“腾”的一下,橘黄的火苗窜了出来,

    夏杰毫不迟疑地将白绢,放在火苗上点燃,直到它化成了灰烬,飘散在了空气中,连渣都不剩。

    望着随风飘去的灰烬,夏杰眸子里闪烁的光,冰寒彻骨,暗道:

    “这点小伎俩,就想暗算我?”

    “老子早就一条道走到黑了,先做太上皇的孤臣,趁你们兄弟内斗,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造反。”

    “那以后威胁老子?”

    “老子是孤臣,是反贼,没有以后,不成功,就出海!”

    转首,看着满院子的烟火气,夏杰已没了心思应酬,只觉时不我待,

    唤了裘世安,领着一队锦衣卫力士,打马去南京节度使上衙去了。

    他才在帅案前坐下,外边的门子来报,“启禀大帅,锦衣卫南京副千户孙承波,孙大人求见。”

    夏杰听了,面上一愣,大前日接的圣旨,前日被太上皇申饬,昨日大婚,他还没来得及去南京千户所上任呢!

    孙承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前来拜码头了?

    太早了些吧?

    “公子,这孙大人,小的知道。”

    “他昨日还来府上送过礼,吃了流水席,等了半天,没见您出来,就回去了。”刀疤汉道。

    夏杰摆摆手,示意门子将孙承波请起来。

    夏杰侧眸瞥了眼,左手按着刀柄,护卫在一侧的刀疤汉,道:

    “亲兵招的如何了?”

    刀疤汉挠了挠额头,讪讪地笑道:

    “这个·······这个嘛·······”

    “是不是高陵卫的狐朋狗友,找你说情了?”夏杰手里翻看着,南京大营将领的花名册,头也不抬地问道。

    “呵呵······公子说的是。”

    “他们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公子要招募三个百户的亲兵,一窝蜂似的上门求我,”

    “都是过命的交情,小的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拒绝·······”

    说着说着,刀疤汉的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心虚,偷偷瞅了眼夏杰,见他脸色不好看,低下头,装鹌鹑,盯着自个的脚尖看。

    边镇和两京节度使,有三个百户的护卫亲兵,乃是大周朝廷惯例,还用听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夏杰叹了口气,对这大大咧咧的忠仆,他是又爱,又气。

    懒得计较这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是过命的交情,暂且信他一回。

    这时,门子领了一个约莫三十五六,面庞白皙,身材有些瘦弱的中年男子,

    身穿飞鱼服,步履轻快地走进了白虎节堂,单膝跪地道:

    “卑职,锦衣卫南京副千户孙承波,参见千户大人。”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块三寸来高的红铜质地的腰牌,小心地双手奉上,

    刀疤汉很是自觉,按着腰刀走下台阶,瞪了孙承波一眼,一把接过,

    在手里粗略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转身放在了帅案上,

    夏杰拿起来,凑近看了看,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孙承波,

    嗯,这腰牌确实是孙承波的,几项要紧的信息,一一对得上,

    夏杰掏出自个的银质腰牌,和它比对了一下,

    嗯,还是自个的,看着更舒服一些。

    只是,为毛我的年龄改动了?

    夏杰以前也把玩过,倒没没仔细看,今日细瞧之下,

    发现他的年龄,竟然被改成了十四岁。

    “老子不是月前才过的十二岁生日,吃十三岁的饭么?”

    夏杰也不好意思找人问问,大周朝官方是怎么算年纪的,是虚岁,还是周岁,亦或者是算年头。

    “不管几岁,只要不影响老子当官,吃香的,喝辣的,其他的无所谓,管它腰牌上标记十三岁,还是十四岁,反正老子又不会少一块肉,计较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干嘛。”

    夏杰心里默默道,随手把铜牌子,扔给了刀疤汉,看了眼孙承波,沉声问道:

    “你有什么事,不能等本官去南京千户所上任了再禀报,巴巴地跑来南京节度使府做什么?”

    孙承波收好自己的铜牌子,细心地挂在腰间皮带上,拱手道:

    “启禀千户大人,实在是这件事太过要紧,卑职才不得以······”

    “行了,来都来了,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本帅公务繁忙听不得,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正事吧。”

    瞪了孙承波一眼,夏杰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是·····是······”

    “启禀大人,上一任南京千户张大人,月前亲自带一总旗力士,在姑苏追查白莲教,不想途中遭了埋伏,整个总旗几十号好手全灭,无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