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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和安德鲁陷入沉默。
正是晨间，阳光和煦。
进入中央基地的人很多，排成了长长的队列。
大约是这群人站着太显眼。
异能者们不断朝其投来打量的目光。
西奥多一家人觉着自己像是歌剧中的小丑。
被扒光了衣服，供人取笑。
安妮攥紧了手指。
喉咙里压着的问好，最后也没出声。
-
残阳如血。
孩童将颜料糊漫蓝天，竟也有别样的瑰丽。
踏进餐厅门，侍者迎了上来。
将阿烛引到预订的包厢。
门虚虚掩着，应该是刚有人进去过。
却传来点喧闹。
“这就是b组的素养？”
“预备组，和A组争包厢？还要不要脸？”
说话的是个挑染樱花粉的执行员。
耳骨打着个钉，一看就不好说话。
下巴微扬，神色很是矜傲。
b组的人被拉着。
不然这时候拳头已经招呼过去了。
阿烛推了门：“我来得不巧。”
b组的成员神色一变，站了起来：“执教官。”
A组这边就挺勉强：“执教官。”
阿烛先捡了双筷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说说，怎么回事儿。”
b组的一个女生站了出来。
看起来挺胆小：“……是A组。”
“我们在这儿好好吃饭，菜上到一半，他们就闯了进来。”
“说我们抢了A组的地盘……”
樱花粉上前来推搡她：“你胡说什么？”
A组的男生一个头两个大。
连忙拉住樱花粉：“小凝！”
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赞同。
樱花粉愤愤然：“你干嘛拦着我？我们有预订……”
汤茜把高脚杯重重一放。
“巧了，我们也有预订。”
“不是我说你们A组，怎么和跟屁虫似的？b组去到哪儿跟哪儿。”
樱花粉气得想打人。
“你才是跟屁虫，你全家都是跟……”
话没说完，阿烛打断了她。
阿烛落在男生：“你们唐教官呢？”
一个执教官负责一个组。
A组负责的人是唐曙。
中央基地有十多个组。
为了方便，称呼就直接舍字，缀个姓氏在前边。
男生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执教官……”
唐曙是根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像这类的庆功宴，能来少来。
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什么纠纷。
唐曙自己也不好做老好人。
阿烛懂了：“你们说是预订，预订的单据还在吗？”
单据都是纸质，但都这年头了。
谁还留存单据？
樱花粉心虚：“……航哥有。”
她推了一把男生手臂。
赵航无奈，上前了几步。
虚空中出现一串代码，解锁后，化出透明邮箱。
“这个。”
阿烛嗯了一声，目光随着流动数据。
末了停在数字，她蹙眉：“不是036？”
进门前她还怕有错，特意盯了几眼。
铭牌上写的是039。
狐狸看着A组一行人的目光，隐含惋惜。
“年纪轻轻，眼神就这么差……”
A组一众人闹了个大红脸。
门口传来声音，唐曙推门进来：“欸，都在呢？”
“那还省得我找了。”
“这是我们A组的新成员，大家欢迎一下。”
A组的人一脸麻木。
鼓掌。
b组的还要敷衍点，稀稀拉拉地鼓掌。
唐曙坐了下来，大好人潜质散发魅力。
“哎呀真巧，这不是明教官嘛？你怎么也在这儿吃饭？”
跟刚才Ab两组的矛盾，压根没出现似的。
“庆功宴。”
阿烛回了他的招呼。
都是一个级上的老油条，水什么水？
她唇角翘起弧度：“挺巧的，唐教官。”
并且那个新人也挺巧。
熟悉得不像话。
乌发垂至眼睫，眼尾天生带点红，透着一股子破碎美。
宋然。
少年看上去也认出了她。
眼眸一弯，露出个无害的笑。
心却是黑的。
-
因为A组的无端加入。
这顿饭实在吃得别扭，有一种味如嚼蜡的美。
散了席，宋然没和A组走一起。
反而是低调地跟在阿烛身后。
慢悠悠地。
如猎犬在追逐既定的晚餐。
眸中垂涎着势在必得的偏执。
“姐姐为什么不理我？”
宋然在背后出了声。
阿烛脚步停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一会儿面前是乖巧的少年。
一会儿她想起的，却是浓重的腥味里，宋然掐着白猫纤弱地脖颈。
静静地，没有一丝情绪的。
看着猫的气息愈来愈弱，最终温度散失。
变成僵硬的尸体。
远离病娇，从我做起。
宋然的目光像蛇信子，冰凉而黏腻。
“是我做了什么吗？”
他朝阿烛走了几步，笑意像刻入骨髓。
“如果是，我可以改。”
改了之后，把明烛当成那只猫，以同样的手段杀死。
浸泡在福尔马林。
张扬恣意的人，没有一丝呼吸。
沉默在液体。
想必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宋然的心尖似乎都热了起来，手不自觉地颤抖。
“今晚晚餐的牛排，我很不喜欢。”
“明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阿烛没说话。
在利刃即将刺入身体，阿烛轻声：“你热衷血腥。”
宋然笑了下，停下动作。
“是，我热衷血腥。”
“一分熟的牛排对我而言，才是最佳选择。”
柔软嫩滑的颜色。
切面的生肉还残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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