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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了一重又一重，压弯了枝稍，十分热闹。
少年仍在树下练剑。
一招一式，很是认真。
蓦地，头上被人丢了枝桃花。
跟着是少女熟悉的嗓音：“长皓，我都去领了门令回来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练剑？”
是阿烛。
她穿着红裙，斜斜倚在桃花树干上，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他。
少年攥紧了手中的剑，嘴硬：“不用你管。”
他所练的剑招阿烛瞧着眼熟。
“天霜剑法……第三式？”
这是入门弟子才学的东西。
长皓天赋异禀。
来了临花照水不过数月，心经修为都做得不错。
前月才练气，后两月便筑基了。
如此修炼速度，不光是其他师兄师姐，就连上神玉衡都感觉吃惊。
就算是当初的烛音。
纵是天生仙骨，但修炼初期也难免摸不到方法。
也是隔了将近四月，才堪堪筑基。
话说远了。
只长皓的剑术，实在是不开窍。
阿烛笑了笑，拍拍手从树上跃下：“要不要我教你？”
不得不说，原主满级装备中，剑道的造诣是最让她满意的。
不仅能拿来打架。
还可以用来攻略男朋友。
“……不用。”
想起她凶巴巴地对待那个弟子。
长皓淡声拒绝：“又不难，多练几次就会了。”
她可没少看到他大半夜不睡觉，在练剑台学剑招。
要是多练几次真的能会，那早就该会了。
阿烛有点想笑：“得啦，我教你吧。”
“观鹤有没有同你说过，我的剑道是临花照水最厉害的？”
长皓长睫微颤：“说过。”
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少女练剑时飘飞的衣袂。
月色间，竹影沙沙，唯她一人，似清冷谪仙。
“练剑，主要讲究的是章法。”
阿烛示意他把手里的剑给他。
摸了会，感觉手感实在怪异。
她从墟鼎中取出自己的佩剑，提剑运气。
“剑招来来往往都是一样。有些人能融会贯通，有些人却只能东施效颦，你可知道为何？”
她先前说的话已经透露出答案。
长皓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因为……没有个人的章法？”
阿烛点头，笑了笑：“你悟性很好。”
少女笑时双眸似星。
心中的某条弦突然被人拨了一下。
长皓耳尖微红，低下头：“我明白了。”
想了想，他又道：“今日多谢师姐。”
“与我客气什么。”
阿烛摆了摆手。
眉梢染上点促侠意味：“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之间，什么都能做。”
长皓：……
她又拿上次偷看洗澡那件事调笑他。
最后他不也是走了吗？
看到少年不高兴地提着剑，打算离开。
阿烛踮脚拍了下他的肩：“好了，我不逗你了。”
“诺，给你样东西。”
长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从墟鼎中取出来的另一把剑。
“……这是？”
“它叫不渝，是与此生一起锻造出来的。”
此生是烛音一直背着的，那把银白色的剑。
不得不说，她取名是有水平的。
此生，不渝。
长皓默了默：“你自己锻出来的剑，给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