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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到一半，温子凡就听到宋程远道：“也是哦，温二到底不是专业的，谁晓得她清理的干不干净。要是没弄干净，剩下一丝半点的，那才叫恶心人。”
“怀疑我的医德可以，怀疑我的医术就不对了。”温子凡一个白眼翻过去，“虽然我完全没什么行业常识和基本操守，更别说技能，但这种东西瞒得过谁都瞒不过我。干净是肯定干净了，不干净根本突破不了二阶，更别说上三阶了。顶多就是心理障碍比较难跨越……但说实话，又不是被人强了，做个手术而已，有个毛线的心理障碍啊？”
“本质和被强了有什么区别……”程捷宁弱弱的举手，“一样都是不情愿，一样都是无力反抗，一样都是要默默咽下苦果、眼泪往肚子里流……”
李苡铭面色扭曲的按下程捷宁的手，示意他闭嘴。
另一边，与被强了没什么区别的楚非淡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那什么，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宋程远愤愤的瞪了一眼某个不会说话的小孩，急忙补救：“虽然是被异物入侵……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越显得苍白，楚非淡的脸色更是白了一层。
倒是温子凡看得惊奇。她并不了解男人，但大抵男性生物对贞操是看得很淡的，越是社会地位高的男人可能越不会在意这个，如今却让她遇上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洁癖癌，连这种和贞操仅仅有些类似的问题都能纠结到死活上去，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你不懂，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我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干净。不管别人怎么脏怎么乱，我都必须要以干净的面目活下去。”楚非淡余光看见温子凡讶异的目光，缓缓闭上眼。“我希望自己能都干净的来干净的去，哪怕身处最肮脏的地方，也能保留我最珍贵的东西。”
温子凡认真的想了一会，甚至想到了以前社会上引起大范围讨论但最终无果的一些女性面对侵犯选择跳楼的问题，最终还是困惑的摇头。“不明白。”
程捷宁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眼疾手快的李苡铭捂住了嘴。
倒是殷鸿致难得嘴快了一回。“就像旧社会的女子，失去了贞洁就会被否定一切。”
宋程远的表情扭曲起来。毕竟，他也算是失去了类似贞洁这种东西的人。
“没有这么纠结吧……”温子凡有些傻眼。
“你看他们的表情，摸着良心说，有没有。”殷鸿致用下巴指了指楚非淡和宋程远。
“怎么不动了？”温子凡正想回答，一直全力戒备七只兽人的李苡铭皱起眉头，打断了他们的交谈。“都小心一些，恐怕这群兽人要放大招了。”
“不对，它们被压制了。”宋程远最先强迫自己从方才的话题中退出来。
楚非淡也睁开眼，目光锐利的从一号刮到七号。“不对劲。”
精神力较宋程远更高一程的温子凡戳了戳怀里的雪兔。“雪叽，你干啥了？”
雪叽抬了抬前爪，冰蓝色的眼珠子里露出一份浓烈的不屑。
“这样啊。”温子凡点点头，目光平视前方，反手握住绑在腰后的刀，随时准备动手。
“不管怎么说，我们几个在这里，还没有需要你出手的道理。”楚非淡按住温子凡拔刀的手臂，手心温度灼热惊人。“你还有家人在外面，保留一些实力吧。”
楚非淡这话的意思，便是认为他们六个人都会被困死在雪山了。
对于这种没有信念、内心软弱的人，温子凡向来是很看不起的。哪怕对方很有风度，连送死也是自己走在最前面，但有本事就搏一把活着出去啊，急着冲上奈何桥算什么本事——如果是以前，或许温子凡已经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只是如今，对着脆弱而敏感的楚非淡，温子凡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其实吧，只要不是基因里出了问题，异能者在突破五阶的时候，是可以随意调整身体的。”
楚非淡手臂一僵，语气骤冷。“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温子凡无视了他的手劲，缓缓亮出刀锋。“走着瞧呗。”
话音才落，温子凡人影已消失在原地，在远处连闪三下，带起三股腥臭的血液。
李苡铭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五号六号七号就已经在那把黑金古刀的锋刃之下身首分离。
“好快！”殷鸿致微微睁大了双眼。作为风系异能者，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速度。只是他方才愣怔的半秒钟时间里，三号四号也化作了几块血肉，分散在了雪地里。
“很强。”李苡铭迅速回神，场地里只剩下最后的一号了。
温子凡随意捞了把雪，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完全没有染到血丝的刀身。将依旧莹白的雪花洒下，她淡淡抬眼。“是你自己滚呢，还是我送你一程？”
一号再没了之前狠辣的模样，整个身子抖得厉害，很快就化作一团血雾消失在了天地间。
“我滴个乖乖……”程捷宁长大了嘴，“我没看错吧？那真的是温二？真的真的是平日里顶多给我们照个明烤个火的温二？她不会是披着人皮的山精吧！”
“你没看错，是她。”李苡铭计算了一下，一号的气势连他都要避其锋芒，起码达到了四阶的高度，但在温子凡面前却被压制得连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
宋程远想到了什么，注意起四周，却毫无收获。
“离开这里，快。”温子凡收刀入鞘，与宋程远擦肩的时候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