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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再多你也活不下来。”温子凡翻了翻眼皮，又搅了搅殷鸿致肚子里的器官，“说真的，想好这些怎么办了吗？血肉处理不当会引来麻烦的。”
“你要是心脏够强，就煮汤喝吧。”殷鸿致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啧，”温子凡扫了眼洞里把半死、不活、有气、无力都占全的五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稍微有点朝气？都是年轻人，又不是快死了。”
“好吧，有什么体力活。”李苡铭把伸出去的长腿收回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关节。
“把开膛破肚二人组放一起，”温子凡也不客气，直接指挥起这位军衔不低的长官。“脸色苍白二人组放一起，然后你自己呆在最外面，随时防备敌袭。”
“能安排的走心些么？”李苡铭一边埋怨一边挪动殷鸿致的身体，没走几步就染了一身的血。“红子的伤就这样？就不能稍微缝合包扎一下？你想他血尽人亡啊？”
温子凡甩甩手，“他自己说死不了的咯。你要是看不过眼你来啊。”
李苡铭麻了爪。杀人制造伤口他在行，但救人缝合伤口什么的，还真没干过。
“放到这里吧。”宋程远注意到殷鸿致已经有些神智模糊的感觉，忙让出一个位置。
程捷宁神思不属的跟着宋程远移动，娃娃脸白的和周围的雪颜色差不多。
五个人各自坐定，温子凡往里面挪了挪，将一直窝在她衣服里的雪兔揪出来，丢到开膛破肚二人组中间，然后对一头雾水呆在最外面的李苡铭解释道：“外国佬那边变异了三只丧尸，我烧了一只，还有两只跑了，随时可能回来找麻烦。”
经她提醒，程捷宁才想起楚非淡受伤的经过。“非淡被抓了，他不会有事吧？”
“那就看他自己了，”温子凡摊了摊手，“陷入这种深度休眠状态之后只有三个可能，要么直接睡到死，要么醒来异能上一个台阶，再要么直接变种。有事没事的，我不好说。”
“对了，那群外国佬呢？”李苡铭思索了一阵，勉强接受了突然蹦出来的“变异”“丧尸”词汇，同样受到启发般问起疏忽了好久的盯梢目标。
“死的就埋在那片雪下了，活的在那里。”温子凡随意指了个方向。
李苡铭看过去，完全没见着什么活生生的人，都是被绑住且冻僵的。
“支援呢？”宋程远也问起了他们那方人的去向。虽然支援中有一部分完全是抱着送他们上路的目的上山的，但应当还有一些心地不坏且没有背景的人员。
“都在雪下。当时那手弹直接往红子身上飞，我也没见谁表情有惊讶，恐怕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就没再管。”李苡铭不欲多说，但有些事却不得不说。“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了，还是不要冒昧暴露为好。休整过后，找个机会下山吧。”
“下不了山了。”殷鸿致艰难的撑着手肘坐起来，把贴在他胸口的雪兔放到地上。“山下拉了网，火力封山，就是不想见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活着回去。”
李苡铭面色微变。“怎么会这样？”
“我来的太冒失。”殷鸿致垂下眼，看着自己光洁的胸膛。“宋老爷子之前叮嘱过我照看远子，这几天我越想越不对，回去多方打听，恐怕惊动了不少人。”
“那也不至于火力封山啊，这两个优秀的实验体不要了吗？”温子凡也有些吃惊。
“两个实验体而已，值什么。只要秘密不暴露出去，他们还能有两百个、两千个、两万个实验体。”楚非淡漠然的盯着头顶的雪，声音都不带感情一般。
“爷爷还好吗？”宋程远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同样不喜不悲。
“身体硬朗，就是担心你。”殷鸿致盯着直往温子凡怀里钻的兔子看。
“是我不孝。”宋程远捂住脸。
“难怪不让我带太多东西上山。粮食都只有三天的份。”程捷宁单纯的脑袋瓜子里许多东西都串联起来，“恐怕他们早有打算……真是让人心寒。”
“阿宁你完全是自己傻。空间系异能很宝贵，他们有拦着你不上你上山吧。”殷鸿致不再看雪兔，把目光移到温子凡身上。“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温子凡想了想，“说实话，为什么你们如此冷静？”
“最冷静的明明是你好么……”殷鸿致终于绷不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三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早习惯了。但你们应当是第一次被舍弃吧？”温子凡其实并不了解这些二世祖，但却知道除了他们本身的实力，他们身后的家族也是个顶个的厉害。
有不低家族地位和社会地位的二世祖们，从云端跌落泥沼，真的能如此冷静吗？
宋程远笑了一下，“你不了解我们的家庭。红子是游走在黑暗中的佣兵，见过的肮脏不少，而他不变态的原因是他的父母——如今他这幅模样，显然殷父殷母已经被控制隔离了。铭子的状况差不多，经历的生死不少，虽然被所谓的自己人绞杀是头一回，但也不是没有体会过背叛。非淡家族里没有在乎他的人，都把他当工具看，所以他的脾气才一直那么讨厌，幸而本性不坏。阿宁最单纯，但一路过来受到的打击也够了。至于我……”
“行了行了别说了，五棵小白菜聚一起都能炒一盆了。”温子凡挥挥手，竭力压下心里那一点得到满足的平衡感，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又变态了。
但这种压抑的感情却被程捷宁一语道破：“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咳，”温子凡咳了一声，感情最单纯的人才最犀利——“起码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可以先放下一点被害妄想症了，能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