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久已

北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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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一眯,耶律离人扭头,一见来人,语气骤冷:“出事了?”

    “呼呼,王上!”追风单膝着地,收起对绝无尘的怨气,中规中矩道:“绝老将狼毛丢了,现在只有你和狼杀,额大人去了,才能控制群狼。”刚刚那道冷光会不会太狠了些,这畜生简直是狼仗人势,可恶!

    皱皱眉,耶律离人看着怀中的霓莎,神色不改,也不起身,似在思索什么。

    这一下,追风可是急了:“王上,那个,这个,狼群快要攻入城了!”好吧,他必须夸大事实,否则以主子爱皇后的程度,他真怀疑,即便是全城百姓的血流成河,对陛下来说都抵不过她的一个凝眉。

    又是回头,凌厉眼光,薄唇轻勾:“朕有说不去么?”这家伙是我性子怎么总是这般鲁莽,看来事后又该让他面壁思过几日才好。耶律离人小心翼翼的将霓莎扶起,宠溺万分。

    那您老人家倒是去啊啊啊!追风控制不住的跺脚,急的像个无头苍蝇,却不敢有丝毫埋怨。

    噗嗤,霓莎看着他一笑,食指戳戳耶律离人的胸膛:“快点去,你想当纣王,我可不想做妲己,这里有小勾和父王在,没事的。”指尖苍白,额际溢出薄汗,另一只隐在长袖下的玉手,尅出道道青痕。他再不走,她怕自己会支撑不住这摇摇欲坠,破旧不堪的身子。这一生,她最不想做的就是毁掉他的千秋霸业,也最怕有一天会成为他的累赘。

    这样的男子,若不为王,妄来世上。

    “你脸上有汗。”耶律离人抿唇,像个别扭的孩童,他怎么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刚刚明明咳血了。

    霓莎好笑的摇摇头,指指四周:“大白天,四处都是火把,这是热的。”和这只狐狸打交道,比对抗身体上的痛还来的费神。

    “真的没事?”耶律离人还是一脸怀疑,放心不下。

    郑重点头,霓莎认真的像个正在军训的女大学生。

    雷小勾背过头,实在是受不了。再做了几个呕吐的动作后,一把将霓莎拉过来:“皇上,战事要紧,前辈和太上皇就交给我小勾吧!”反正敌人都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在这里甜言蜜语,恩恩爱爱的,很惹人嫉妒好不!

    就在话语间,突的“嗷,嗷,嗷!”一声声嗜血的狼叫声愈发愈近。

    如霜目光扫过少年不知规矩的手,耶律离人冷笑一声:“莎儿,等朕回来。”清理了那些燕军后,他要教教小鬼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三哥,我也去。”耶律无忧垂目轻笑,掩去所有伤,燕军手中的兵器都出自离王府,是他监督完成的。现在造成这种局面,自己也有责任。

    耶律离人点点头,兄弟二人并肩而立,相视一笑纵衣飞天,一道黄一道红转眼消失在天际,狼王嘶吼一声,如风般狂奔,随着主人而去。

    追风瞪大了眸,足下登力,高呼道:“主子,等等属下!”不带这样玩的,说走就走,居然带着狼都不带着他!

    “前辈,我看那离王真是爱你爱到骨子了,那神色.前辈!”少年的唠叨还未完,替耶律皇开锁的手,骤然而停。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霓莎,那红艳艳的血,惊了心!

    咚咚咚,大步跑来,一把揽住柳腰,慌张了神:“药,药呢?”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满纹的粘稠,这一次咳的血太多太多,多的连他都落了泪。

    “药,药呢!”一阵翻腾,突然楞在原地,哪里还有什么药。燕王死了,再也没人以血相喂,再也没人能救得了前辈了。

    子星般的瞳张开,苍白的带血的唇,扬起虚弱的弧:“小,小勾,不要告诉离人,不要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会用乌玉相救,她不想让他死。

    “咳咳,咳咳,噗!”血如梅,朵朵怒放在少年的侧脸上,他攥了攥拳:“不,我要去告诉他,还要把解药拿过来!”乌玉,还有乌玉,一定能救前辈的!

    玉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拉住他的衣角:“你,你若去了,就,就不要再唤我前辈!”她虚弱的说着,仿佛每个字都像是夺她的命。

    “前辈!你就不知道疼么,每次发病就变成鬼脸。为了一个出土文物,值得做到如此?”虽然说那离王也不错,可是,雷小勾懊恼的蹲回原地,开始痛恨为毛古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前辈去死。

    合上瞳,霓莎安抚着他:“小勾,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玉齿咬着白唇,手指陷入掌心,究竟是多疼才能印出一道血痕来?

    “丫头,你怎么了!”耶律皇看在眼里,手脚却不能动,冲着左右的侍卫吩咐:“还不快点给朕松绑!”

    看傻的黑衣人们纷纷回神,替耶律皇砍断铁锁手镣。眉目不眨的望着咳血女子,那就是主子毕生所爱的皇后,每一个阎阁的暗影,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霓莎浅笑说没事,血却越溢越多,她锁眉轻道:“小,小勾,帮我从怀中掏出最大的那根银针。”她翻看过许多中医书,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让她多活十日。

    十日,她也只能撑十日了。

    即便这种方法是逆天而行,受尽非人止痛,她也要多活十日。

    因为,她舍不得死。

    她怎么舍得丢下他,就死了呢。

    那只狐狸肯定会像父皇假逝时,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

    或许在别人眼里,他是顶天立地的王,可在自己眼里,他只是个别扭的老小孩。

    生气时,肯定会笑的满脸温谦。

    爱吻她,爱吃醋,爱嚣张的宣布她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她若走了,他肯定会痛的,这样的离人,她,噗!又是一口血扑喉。

    “好!”雷小勾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着急了,生怕这血咳着咳着就没了。赶紧照着吩咐掏出银针,双手递上。

    唰的一针而下,谁也不知道她对准的是什么学位,只见霓莎咬着唇,蜷缩起身子,用指甲扒着水泥地,磨出一道道的血痕。

    “前辈!前辈!”少年大吼,声声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