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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力图让自己镇定，然后她双手发抖的再一次看向仪器，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测不到一点生命迹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图腾似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是胎儿死在了母亲的小腹里，也应该有图像才对啊，怎么仪器什么都测不到呢！
沛衍听到她的自语，略微皱了下柳眉：“医生，你没事吧？”
“啊！”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突地跳了起来，直觉的放开手中的仪器，她，她竟然被电到了！
紧接着一阵劈里啪啦，B超房里的所有仪器都冒着火花，好不热闹。
女医生这才稳住了心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来是仪器故障了，我还以为是——”见鬼了呢，她没有把话说完，只看向沛衍：“抱歉，今天不能做检查了，你改天再来吧。”
沛衍点了下头，不发一言的步出B超室，回眸间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这仪器会不会坏的太凑巧了？
难道是？
为了验证她的想法。
沛衍便换了一家医院做检查，这次的情况更糟，整家医院都陷入了紧急备电状态，不管是住院部还是手术部，保险丝都被烧了个稀巴烂。
“是你吧？”沛衍叹口气，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无可奈何的笑中带着宠溺：“不，不对，应该说是你们。你们简直是太淘气了。”
饶是觉得委屈了，肚子里的胎儿动了动，沛衍也感觉到了，摇摇头：“真拿你们没办法，不做检查了，去广场上晒太阳行了吧？”
都说母子连心，其实是不假的，此时小腹里的场景是这个样子的。
黑雾萦绕，鲜血流动，两个透明的胎儿覆盖着一层细细的绒毛，一个偏小，一个偏大，头对头的固定在骨盆中，用属于他们的神秘语言进行着对话。
“哥哥，你不要再胡闹了，妈妈会生气的。”小一点的那个说话语速很慢很软，让人听了懒洋洋的。
大一点的那个声音很低沉，带着不被察觉的高傲：“我的裸体怎么能让毫无关系的人类看去。”
“妈妈也是人类。”小小声的提醒。
大一点的胎儿想了想说：“妈妈不一样。”
“好~困。”小胎儿拉长了音，两个字说起来都慢吞吞的。
大一点的胎儿牢牢的环住它，似乎有些不悦：“你最近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喔。”小胎儿迟钝中。
大一点的胎儿动了动眼皮，妖红色的眸就这样缓缓睁开了，像是流动的鲜血，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想要快一点出去！
这里的营养已经不能再满足自己了！
是夜，汤姆酒吧里，摇曳的舞池中央来回穿梭着年纪尚小的服务生，清一色的全是身着七十年代的燕尾服装，各个长的都十分俊俏，若如拿出来还真有做明星的料，流水般的钢琴声，让前来买醉的人不由的痴迷。
当然，让他们痴迷的不仅仅是这出色的音质，还有弹钢琴的那个男人——他的手指很漂亮，他弹钢琴的时候，白皙修长的指尖得就像流出的旋律，一身欧式的燕尾服长至地板，背影优雅的如同梦幻。
“这钢琴师是谁啊？”吧台上的清新美女交头接耳，面色红润的掏着手机，大概是想去要电话号码。
美女的同学推了推她：“听说好像是这间酒吧的背后老板，不轻易出现的喔，如果是你的话，没准能要到联络方式呢。”
清新美女红着脸咬了咬薄唇：“那，好吧，我试试。”
此时，钢琴声已经停止了，男人站起身来，懒散的扭扭脖颈，过分白皙的俊脸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更加惊艳邪魅。
清新美女趁机走过去，小脸红了又红：“你好。“
饶是扑鼻的处子香有些浓，男人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冷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能要你的手机号吗？”清新美女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了。
男人没有再看她，而是掠过所有，将视线放在了昏暗的楼梯处。
那里站着一个人，小腹鼓起，却不失帅气，不是沛衍还是谁。
她双手环胸的靠在墙壁上，柳眉微挑，眸低含着玩味，似乎是想看男人怎么处理。
“过来。”男人冷冷的下命令，语调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清新美女楞了一下，直到身旁掠过一道人影，她才知道，男人说的根本不是她，心口微微的酸楚让她不由的开始打量眼前这个——这个肚子！好大！
“我醒过来的时候没看见你。”男人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面容不改，似笑非笑。
沛衍嗯了一声，只看着那清新美女，温润绽笑。
小美女脸上一红，猛地将头低了下来，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女人也能笑的这么帅气，如果不是那超大号的肚子，她一定猜不出眼前之人的性别。
男人看到这幅场景，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伸手将沛衍的头转过来，两指磨着她的下巴：“阿衍，你最好给我收敛点。”
沛衍很委屈：“我做了什么？”
“你自己知道。”男人只笑着，瞳孔微眯。
沛衍笑了，伸出手来捏了捏男人的脸：“好，好，好，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道歉。路领导，对不起。”
男人冷哼了一声，将人半揽着，坐到了一旁的雅间里。
清新美女尴尬的站在原处，惹来了几个同学的嬉笑，明明是她们鼓舞她来要号码的——
“嘻，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就天下无敌了。”
“她长的好看吗？不就是喜欢装。”
“哈哈，你说的对，一个村姑，就喜欢装纯吆，尤其是在校草面前——”
越来越不堪的声音传来，清新美女缓缓攥紧了双手，想要止住那微微的颤抖。
“小妹妹。”突然，一只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声音清冷却带着柔意：“里面那个男人，想请你喝一杯。”
清新美女一愣，感觉那鼓起的小腹擦着她的衣服，有点不知所措。
沛衍偏了偏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喔，对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不能喝酒吧，那喝杯柚子冰花茶怎么样？”说着，就将人拉近了雅间，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男人狭长的眸一瞪：“阿衍，我什么——”
“嘘。”沛衍把手指放在唇间，笑着打断他的话，让清新美女坐到了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