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血王痛鸣

北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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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路易斯还不明白什么事疼楚,只有填不满的饥饿感隐隐作祟着。

    不管是她那时候小声的恳求:爷爷说,过不十年我就会换一个模样,再过十年,你就会抛弃我。我以前不害怕的,被抛弃被利用。可是我现在怕了,把我变成你的人好不好?”

    还是她嚣张的咬破他的唇:“我不怕下地狱,我怕的是地狱里没有你。”

    每一次,都是她向自己妥协,每一次都是她陪在自己身边,每一次都是如此。

    路易斯从来都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沛衍这个女人会不爱自己了。

    由于没有想过,所以等到失去的这刻,才会如此的疼。

    不是那种很剧烈的。

    只不过喉咙很疼,眼睛也很疼,胸腔处像是被人掏空了。

    这样的感觉,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再也不会有人惹他生闷气,胸口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烦躁的,不安的蠢蠢欲动。

    他曾经有多想,消除这份感觉。

    如果,终于摆脱了。

    而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怎么,却觉得像抽空了力气。

    明明答应过他,要送大衣给他。

    明明答应过,lovemelittle,lovemelong。

    骗子。

    路易斯沉笑着弯下腰,墨色般的长发低垂而落,遮住了妖红的瞳眸,不堪重负的绞疼感,另他单膝落地,大掌凶狠的凿打在封印上,脚下的大理石一寸寸的碎裂,染着冰蓝色的鲜血,好似男人心目中最深沉的嚎啕。

    “被封在里面了,是么?”忽的,他微扬薄唇,蓝色水滴滑过俊美的面容。

    蓦然然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水滴,那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的眼泪!

    模糊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傻傻呼呼的男人攥着血袋说:“阿衍,会痛。”

    于是,眼眶又湿润了,只背过头去,不忍在看男人的表情。

    路易斯却越笑越大声,通红的双眸仿若注了一股怨气,他伸出来,象牙般的手指插进封印的位置,任由鲜血四溢:“既然如此,我就把它彻底毁掉!”

    察觉到了他想法,唐少将最先一步将人的手拽住:“不行,你这样做,沛衍的牺牲就白白浪费了,到时候妖魔纵横,人类都会濒临灭亡。”

    “让开!”路易斯的眸角飞快的闪过什么,带着吸血王天生的煞气,整的唐少将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但他却没有退开半步,依旧挡住路易斯的手臂,眉眼不见丝毫的胆怯。

    路易斯微微眯了下瞳孔:“人类?呵。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是生还是死。我再说一次,让开,别逼我动手杀了你!”

    “你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你也不在乎沛衍的心情吗?”唐少将冷冷的抿起薄唇,言语淡淡:“其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如果你觉得毁掉封印,沛衍就会开开心心的回到你身边,那我告诉你,不可能。”顿了顿,他压低自己的语调:“沛衍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说到这里,他收回了手臂:“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他心里又怎会不清楚,即便是有办法,沛衍又当真还能活着回来吗?

    路易斯的手重重的垂下,垂在身子的两侧,冰蓝色的血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

    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心疼的欲以身代,仔细的捂住他的手来包扎。

    以前,他总在心里嘲笑她,疼痛,那是愚蠢的人类才会有的感觉。

    但现在,指尖的疼,连上心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要撕碎了。

    “我只等三天,”路易斯目光冰冷,直立起身,大步的走出商场,他走得太快,谁都无法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见他挺拔的背影,缓缓的消失在了薄雾中。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雾气萦绕,就连人说话都能哈出气来。

    路易斯像行尸走肉一样在B城游荡,他追随着时隐时现的回忆,来到了空旷无人的军校广场。

    那一年,B市的雪下异常大,鹅毛般落在树杈上,房梁上,长长的木椅上,似乎这个冬天永远都不会过去。

    如雪般的孤寂的背影,仿佛泼了墨的画,黑白分明的立在广场中央,长发飞舞,俊颜冰冷。

    在这一刻,男人身上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骄傲,优雅,轻蔑,嘲弄,脆弱,残忍。

    他只是站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沾上了白雪。

    吸血鬼,本该就要面对的命运。

    就像那首歌唱的:上帝遗弃我们却又要给

    黯淡的月照亮世界

    要我们无尽又无情的繁衍

    看爱过的人一一告别

    做过的梦一一凋谢

    只留下我独自残喘的千年。

    额间的红色十字隐隐而现,那是耶和华对该隐的诅咒,那是神对不听话的孩子的惩罚。

    曾经,男人喜欢坐在落地窗前,摇晃着高脚杯,邪魅的注视着这一切,嘲弄着所有,包括上帝。

    现在,他是恨,恨的想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盏盏寂寥的灯光在白雪中隐约可见。

    却再也温暖不了男人的胸膛。

    他走到一张长椅旁,弯下直挺的背,指腹流连在清隽的字迹上,薄唇微微撇动了一下。

    突然,天地间响起了一片野性狂暴的吼叫声,呼啸着传遍了B城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个妖魔开始横行的都市里,所有的鬼怪们都心惊胆战,身不由己显出了原形。

    那是吸血始祖该隐的怒吼!

    那是直达人类心脏深处的悲鸣!

    那是能够穿透十八层地狱的愤恨!

    这个男人,他以前说过:沛衍,有亲人有朋友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只有你。

    只有两个字,是达到了什么地步?

    咆哮摇晃着鬼门关,死神们不由的虎背一震,你看我看你,手中用来困锁灵魂的铁链,被无形的邪气震了个粉碎。

    当时,小阎王正吊着奶嘴听阎罗王的训教。

    虽然在如同山一般高大的阎罗王面前,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他的喊叫声确是无人能敌的:“啊啊啊!我的奶嘴!”

    一掌拍下来,阎罗王压住自家儿子的全身,长相粗犷的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王字,头顶上的两只金属的触角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动又一动:“去查查,人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