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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深巷里静得出奇。
就在男人踢开沛衍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胸口的那个洞被寒冬的冷风一吹冷得麻木了，冷得几乎忘了痛。
“路，我刚刚亲了你，你是不是应该亲回我？”沛无艳笑着，点着自己的唇，有意宣告自己所有权。
男人倾身，落吻在她的额头，眸染鲜红：“血。”
“会让你喝的。”沛无艳带着得胜的目光转身，娇笑在深巷中徘徊着，久久不退。
沛衍无法动弹，温热的水雾弥漫在眼中热烫的泪水烧灼着她的眼几乎就要滴落，心脏像是要被揉碎般一阵阵的痛着、疼着。
她只能趴在原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她眼前发生。
她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撒娇。
她看着他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她看着他的眸注视着另一个女人。
这不是在演戏。
那些曾经专属于她的宠溺，全部都已易主。
她无法在微笑，更无法抬手起身，她想保持清醒，晕眩却压迫着神经。
她不怪他。
她从来都不会怪他。
她只是想留住他，想替他包扎伤口，想让他别去吸人血。
但，她没有力气了。
那一对背影像是钉子般深深钉入她的心头。
拔之，舍不得。
不拔，痛的血肉模糊。
大风呼啸而过，昏暗的深巷里，只有她一个人，踽踽蹒跚，晕眩了过去。
接着一双皮鞋出现了，一尘不染的西服，仿佛不属于天地之间。
九号公寓，洁白的大床上，几抹阳光打在身上痴梦连绵的人身上。
迷迷糊糊间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了她的额。
某种暖烫人心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迷惑了沛衍。
她伸出手，梦呓呻吟：“路易斯。”
男人的动作一顿，银色的发带着禁欲般的诱惑划过床单。
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然后流连在她的脸侧。
五百年来，他凭借着对她点点滴滴的回忆，才能熬过孤寂，守在忘川河，忍住寝骨的冰寒。
终于他回到了人间。
并且还找到了她。
可她却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上苍总是不断开着他的玩笑，他不去成佛，想要守在她的身边的时候，那些僧人却告诉他，她是佛泪。
他变化成人，想要和她一起救赎众生时，却发现他少了保护她的力量。他与恶魔做交易成功得到了力量，她却再也不会属于他。
夏空恋笑了笑，声音嘶哑：“白莲。”
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替她挡下所有得疼痛。
可他知道，这些疼痛都不是因为他。
所以连拥抱都没了资格。
“主人。”门开了，露出一张可爱的小脸，两根鞭子来回摇晃着：“衍姐姐生病了吗？”
夏空恋点了下头，替换着毛巾：“她在发高烧。”
“人类的身体好虚弱。”怨婴拖着双腮，大大的眼睛转着：“衍姐姐好像瘦了很多的样子，啊！她在流血。”
夏空恋淡淡的扫了一眼洁白床单：“没事。”
“喔~”怨婴不明白的嘟了嘟唇，然后开心的笑了：“衍姐姐回来，以后主人就不会不开心了。”
夏空恋摸了摸她的头，如夜的眸闪着黑耀。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按下一串数字：“喂，你在爱情公寓里放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只是一笑，漫不经心的模样：“一双红鞋而已。蓦老头设的结界只能阻挡恶灵，却阻挡不住怨气。那双鞋由人拿进去，即便是沛蓦两家人再敏感也察觉不到异样来。”
“你不应该动白莲。”夏空恋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我们曾经约定过。”
手机传来一阵嘲讽：“约定？现在封印只碎了一个，你拿什么来跟我谈约定？呵呵，只要她乖乖的别破坏我的计划，我也不会动她。”
夏空恋眯起了眸：“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血王。”男人的语调低沉成熟，带着笑意。
夏空恋抿了抿薄唇，好笑的勾起了眸：“是你想要，还是那个女人想要？爱情，真伟大，竟能让人做到这种地步。”
手机里安静了半响，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挂断了电话。
夏空恋嘲弄的站起身来，双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白床上的人儿，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是唐洄么——”
外面的寒风还在飘着，唐少将接了电话之后，没有浪费一秒，马上开车来到了对方指定的位置，出人意料的安全接回了沛衍，他甚至连夏空恋的影子都没看到。
对于那个男人的好坏，他不给予评价。
因为很多的时候他是认同夏空恋的想法，毕竟他杀的人都是万恶之人。
但是他不赞成夏空恋的手法，他个人喜欢杀人不沾血，他一向是在职权范围之内用上某些手段，让那些人连进监狱的几乎都没有就被枪毙。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吧，所以在自己的女人大骂夏空恋如何如何坏，阿衍如何如何让人心疼的时候。
他捂住了她的嘴：“别嚷了，一会沛衍就被你吵醒了。”
“我就是要吵醒她，她被送进去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在显示急救啊。”蓦然然凶巴巴的推开她，拽过从病房里走出来得医生：“大夫，里面得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惊了一跳，用手提提自己眼镜：“她的身体很虚弱，护士正在替她输血，你不要着急。”
“输血？阿衍不是发高烧么？怎么需要输血？”蓦然然褶了下柳眉。
医生从她手中救会自己的衣袖：“我们在替病人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属于长时期缺血状态，她是不是经常出去卖血？”
蓦然然松了手臂，没有回答，两眼渐渐蕴开一片湿润。
她就知道会这样！
阿衍的身体虽然称不上强壮，但是也从来没有像这样，发个烧就会昏迷的地步。
长期缺血？
她到底用自己的血喂了那只吸血鬼多久！
阿衍，你这个笨蛋！
医生见她没反应，严肃了神态：“你是病人的妹妹吧？长期缺血不是小事，人类身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血液，如果供血不足，很容易产生并发症，严重时还会有生命危险。这方面，你们应该多注意，幸好这次发现的即使，没有造成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