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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主人！”死婴半跪在地上，看向空无一人的楼顶：“我还有事想问。”
男低音又重了几分：“我再说一次，杀了她们！”
“不！她们并没有怕我，她们——”死婴挣扎着想要表达什么。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微微的叹了口气：“茉莉，你太让我失望了。”
嘭！
猛地一声巨响。
死婴如同气球般爆裂破在了半空中，冲天的怨气化成一团黑雾，萦绕在女生公寓里，伴着最后一声稚嫩的啼哭，消失在了墨色中。
蓦然然很悲情，爪子一抖一抖的拽着沛衍的手：“它不见了！”
“谢谢，我有眼睛。”沛衍吃疼呲出了声。
蓦然然紧张兮兮的开始左顾右盼：“它不见的时候，一直在叫着主人，主人！”
“我也有耳朵。”沛衍看了一眼被她掐红的手腕，正在考虑要不要用暴力解决掉烦躁的某人。
没等她出手，路易斯便优雅的伸出腿来，将咬手指蓦然然踢到一边，然后温柔的将沛衍扶起来：“你没事吧？”
蓦然然在一旁愤愤不平，大爷的，有事是她！她被人踹来踹去的，快成球了！
沛衍摇头：“没事，你腿不软了？”
路易斯很从容：“不软了，鬼都死了。”
“你恢复的倒是挺快。”沛衍抿了抿唇，最起码比角落那一对难兄难弟来得镇定。
路易斯笑了笑：“谢谢客人的赞美。”
“....”沛衍默，她那是赞美么？
“夏长官呢？”点了点人头，还差一个。
司机同志上下牙还在打着颤：“少，少校好像去楼顶了。”
沛衍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伸出手，想借着路易斯的手臂站起来，谁知入手处竟有些黏稠。她微微的皱了下柳眉，望向路易斯的视线多了一抹黑耀。
蓦然然将毛绒绒的大脑袋挤过来：“阿衍，注意点，注意点！别用那么含情脉脉的眼光盯着牛郎先生看嘛，我们得文明，组织内部不能随便搞奸情啊！”
沛衍挑眉。
路易斯邪笑。
司机同志脸红了！
蓦然然无语。喂喂喂，同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脸红个屁啊！
很快，司机同志就给出了答案，神色有些忸怩：“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和男人，所以——”
“我是女的。”沛衍出声打断他，然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现在的人们都是什么思想，什么思想啊！
一旁的蓦然然倒是小脸发着光，嗷嗷的乱叫着奔角落里和司机同志侃大山去了，做为一个腐女，她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就在她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什么是腹黑攻，什么是女王受的时候。夏空恋从楼顶跑了下来，笔挺的军装上沾了些尘土：“还有生还者。”
生还者是小樱花，原来她并没有死，只不过晕睡了过去。
或许是由于她是第一个把死婴当成朋友的人类。
所以，它才没有要她的命。
可是她脑海中关于死婴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就连经常抱在手里的洋娃娃也忘的一干二净。
沛衍想过要帮死婴超度，但水池里的洋娃娃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好似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恐惧还在。
十点钟，高中生们都陆陆续续的下了晚自习。
夏空恋和沛衍对望了一眼，带着一行人出了女生公寓，善后工作依旧留给了能说善道的局长。
黄局长不负众望，挺胸立正，大义凛然，拿出了领导的风范：“这次我们能成功抓到凶手，全靠学生们的积极配合，当然，这和我们警方的积极态度也是分不开的——”
后面的话蓦然然没有听，她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吐出来，现在的领导们越来越会打官腔了，呕！
走着走着，沛衍突然住了步子，然后指指蓦然然，对着右侧的夏空恋说：“麻烦夏长官把她送东方家园。”
夏空恋皱眉，没有应声。
蓦然然贼兮兮的笑：“阿衍，你支开我和夏长官，是不是想和牛郎先生，嘿，嘿嘿，嘿嘿嘿！”
沛衍扫了一眼她猥琐的脸，语气温润，双眸带冰：“笨然，你回公寓后，打个电话给蓦爷爷，我们需要他的帮忙。”
蓦然然缩了缩脖子：“好，好吧~”阿衍肯定是心虚了，否则她是不会随随便便就生气的！
夏空恋在一旁听着，面无表情的侧脸隐在白雾中，淡淡的冷寒如冰。
路易斯微翘的薄唇带着少许的洋洋得意，他优雅的掸了掸食指间的烟蒂，举止洒脱的跟在沛衍身后。
“客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沛衍没有说话，而是左转右转，转进了一条幽深的深巷中。
路易斯挑了挑眉头，纯手工制的意大利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等到走到深巷的尽头，沛衍回过头来，黑眸如水：“你究竟是谁？”
路易斯笑了笑，想要伸手将她拉过来。
他不喜欢此刻小东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疏离。
沛衍淡淡的避开他的手臂，小脸微僵：“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路易斯似笑非笑的开口：“客人是想问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吗？”
“路易斯。”沛衍一字一顿的打断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嗯？”
路易斯看着她，蓝眸初绽，如月明亮：“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沛衍望着他在月光下如梦如幻的俊脸，小手微紧。
路易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语调如同在梦呓：“我不想说。”
“呵，不想说。”沛衍紧紧的抿着薄唇，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对吧？”
路易斯没有搭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阿衍，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你手臂上有枪伤！”沛衍手下紧了紧：“灵异枪只对六道之外的脏东西有反应，你一次一次在我面前装出畏惧鬼魂的模样，就是为了隐瞒你的真实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