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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宝芝林地下室内，韩东已经关掉电视机。
李小富看着眼前一叠钱，主动又积极地问了一句：“老板，接下来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怎么？十万块不够你回家盖栋楼？”韩东轻笑一声，这年头，有宅基地的话，一万块都够盖好三层小楼外带很好的粉刷了。
李小富揉了揉如今已经剪成板寸的平头，讪笑道：“这不有钱了，就想着彩电冰箱桑塔纳什么的也安排一下。”
“过来。”韩东戏谑地笑了一声，打开了地下室的投影，是一幅立体的建筑结构图。
“这是什么？”
“警务处港岛总区的大楼结构图。”韩东用激光笔照着拘留室的方位，说，“梁伯和岳鲁就在里面。”
“你想让我去杀了们？”
韩东摇头：“我让你救他们出来。”
“听说杀了他们就有一亿呢。”李小富看着韩东，“老板，你不会是想让我把人背出来给你杀吧？”
韩东翻了个白眼：“我要杀他们，需要你把人背出来？”
“也对哦。”李小富讪讪地笑了。他见识过韩东的武力，这头和徐夕的同款发型就是被韩东按着让徐夕咔嚓出来的。
“我让你救他们，是因为他们不是杀塚本健二的人。”
“原来如此。”李小富缓缓点头，“我就说嘛，炽天使怎么可能是个矮子。”
“那你有几成把握带他们出来？”
李小富默默垂下头：“好像……不大可能。”
“那就再等几天吧。”
“这等多少天都不行吧？”李小富一脸茫然。
“环境是会变的。”
塚本大厦，顶层会议室。
来自灯塔国、毛熊国等地区的杀手经纪人已经齐聚一堂，叶广俭正在介绍。
“我是塚本先生复仇基金的经理人叶广俭，负责复仇基金发放的公证。话不多说，请大家打开面前的笔记本。”
“根据塚本先生身前的遗嘱，如果塚本死于他杀，塚本先生设立复仇基金便会启动，谁能替他复仇，谁就获得复仇基金。”
“由于警方的介入，现在问题问题要比之前复杂一点。根据警方发布的资料，基本能判断塚本先生被杀的主谋是梁伯，凶手是炽天使岳鲁。因此，只要你们能杀死其中任意一人，就能获得五千万美金，全部杀死获得一亿美金。”叶广俭说出这些情报时感觉一阵阵肉疼，本来这些情报至少可以帮他捞个千把万港币的，现在好了，全没了。
听到叶广俭的话，东欧杀手经纪安妮塔·玛顿时提出了质疑：“现在梁伯和岳鲁都在警方手里，你是想要我们攻打警务处港岛总区吗？”
“你应该庆幸不是总署。”毛熊国杀手经纪克里斯·克拉多扯了扯嘴角，“我倒觉得你可以退出嘛，反正你们也拿不到一亿美金。”
安妮塔冷笑道：“克里斯！你的人不是在乌克兰偷核弹头吗？怎么有功夫来港岛赚外快？”
“靠！”克里斯拍案而起，“我说怎么灯塔国情报局的人每次来的那么快，是你通知的吧？”
眼看两拨人马就要内讧起来，叶广俭连忙摊手说：“声明一点，港岛是法治社会，我是律师，是绝不会支持大家从事违法活动的。”
“所以，”叶广俭伸长了脖子，扫视一圈，“诸位的所有活动产生的法律风险请自行承担，明白了吗？”
“切！”在场的杀手经纪人各自收起眼前的移动电脑，一哄而散。
……
离开会议室后，毛熊国的克里斯撇开了试图为他安排房间的复仇基金工作人员，自己找了个五星级酒店住下。
然而克里斯刚住下时，电话就铃铃铃响了起来。
正在灌着伏特加的克里斯却浑身一激灵，竟是对电话不管不顾，趴在了地上，缓缓爬到房间的角落，对着电话的位置比划了起来。
随后，克里斯拨通了自己代理的一位杀手的电话：“柳琴科，我被杀手盯上了，就在对面楼顶！”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
作为东南亚最大杀手经纪，安妮塔也没有按照复仇基金的安排行动，而是大摇大摆搭了个计程车，朝着旺角通菜街去了。作为一个国际服装商人，去女人街进点便宜货回去卖也是很合理的。
然而安妮塔怎么都想不到，当计程车停下，她还看得到自己手下的杀手颂猜，等她礼貌地付了钱之后，颂猜却已经被人一枪爆头。
是夜，杀手中介专网上，炽天使表示对此负责。
“刘sir，昨天湾仔和通菜街分别有一名毛熊国游客和人妖国游客被枪杀，据说是炽天使做的，是真的吗？”
“刘sir，警方明明已经抓到了炽天使，为什么还会炽天使在外面杀人啊？”
“刘sir，杀死两人的炽天使和警方抓到的炽天使，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刘sir，据说炽天使杀的人都是杀手，警方为什么不提前抓人呢？”
“刘sir，你说港岛是法治社会，怎么还会有人当街杀人？”
……
保安科会议室里，刘杰辉面沉如水，狠狠鞠躬：“对不起，我检讨。”
梁紫薇拿着媒体搞出来的市民满意度调查报告，担忧地说：“刘sir，现在市民对警方更加不信任了。”
邝智立低声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炽天使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刘sir，我这里有份报告，想请你们看一下。”
陈国强将报告分发给了几人后，开始说：“其实那天大楼拍到了一个有嫌疑的背影。从这个背影来看，炽天使的身材与岳鲁有很大的区别。”
“什么？”邝智立和梁紫薇同时皱起了眉头。
而刘杰辉则歉意地说：“我知道。对不起。我想检讨的地方正是在这里。”
“刘sir？为什么你知道还……”
“因为炽天使从没有滥杀无辜过。他迄今为止杀了十七个人，全部是法律无法审判的战犯或是逃脱了法律审判的有钱人。”刘杰辉道，“其实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打灭这场国际杀手的狂欢，再趁机寻找真正的炽天使。”
“刘sir，你有线索了吗？”
“有！”刘杰辉道，“关键点在梁伯。梁伯登出买凶杀人的广告后，曾经找过岳鲁，但他能拿的出来的只有军票。直到军票被人以二十万的价格买走，他才有了支付岳鲁的赏金。”
“也就是说，塚本健二胃里的军票就是迷惑项。我们原本的推测是，因为炽天使不收赎金，所以岳鲁是自己花了二十万买了军票，自己给自己付赎金，这样可以形成逻辑的闭环。”
“现在看来，买走军票的这个人的确是炽天使，但不是岳鲁。岳鲁就是个骗子！”